李从舟熟练地翻过院墙，本想就近回僧舍，却发现值守
僧人因下雨畏寒缘故，还未过亥时，就早早将院门下钥。
他便想着到后山旧禅院经阁中对付
晚，没想才穿过云桥，就看见小院前灯笼竟然还亮着——
淅沥雨幕中，院门未合，正堂窗扇上透出片暖橘色光。
李从舟脱掉蓑衣，慢慢上前、推开堂屋门。
正对房门圆桌上，明烛将尽，摇曳烛火下，顾云秋披席薄毯趴在桌上，昏黄光影勾勒在他挺翘鼻尖上，微
他顿
脚步，伸手取下来细瞧：
这两本书是永熙朝某位礼官编，从前锦朝式微，曾让出身皇族北宁王凌冽远嫁到蛮国和亲，礼官为方便两国使节交谈，便写这几册书。
三字经是本苗话常用语，都用汉字注读音。
通译经则多辑录苗文常用表达、字形，虽没读音，却能方便人拿着去和苗人对照着交流。
李从舟如获至宝，当即找来伙计买下这两本书。
，看他眼，又转身叮嘱点心：浮起来这些树苗还能再栽植，但要等雨停，还要用水洗去叶片上泥，否则不易成活。
而后，他再不管这烦人精，回屋、换衣裳，重新撑伞下山——今日是报国寺下山布施日子，不能叫师兄们等着。
而顾云秋立在雨里，看看整齐田垄又看看雨幕中远去那抹灰，头次觉着——
小和尚背影，好伟岸。
今日有雨，报国寺到济民、和宁两坊时间就长些。
如此耽搁会儿，再抬头时，那边明义就不见身影，倒是书铺老板过来给他带话——让他不必等。
李从舟心下然：师兄素性贪玩，好容易出来，自然不会再回去。他谢过老板，将书藏到前襟，按原路返回济民坊和其他人汇合。
领头圆澄师伯对此见怪不怪，不痛不痒申斥两句后，就不再管明义去向，还是带着他们到慈幼局、安生馆施粥讲经。
等切结束后，李从舟才找由头离开众僧，赁驿站匹快马，买些吃穿度用东西送到罗池山，借着两本书与乌影简单聊几句。
如此来，回去得就有些晚。
午后用过素斋，雨停会儿，闲不住明义便找借口拉李从舟溜出来，到附近逛逛：
和宁坊内有京中最大书局，也不知是否是当初那本荒唐书种下因果，李从舟见师兄进书铺就直奔那些封面鲜艳闲书而去。
他在心底叹口气，摇摇头，转身往旁边放古籍柜去。
明义那边不知看什
看得入迷，李从舟翻两本经文都不见他过来，眼看时间不早，无奈之下，他只能过去叫人。
结果才走步，目光就被柜上本名为《苗夷三字经》书吸引，在那本书下，还压着册《苗汉通译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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