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堂亮起灯光,最终还是惊动守夜小厮。这位小厮姓田、与点心是本家,虚岁十
于是点心不再犹豫,将云秋素日习惯道出,细枝末节无不明。
李从舟也用心记,遇到不明白或者模糊地方也开口细问,点儿没给点心当下人,反而态度很恭谨。
闹到最后点心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忍不住赞句,“公子能有您这样朋友,也算是此生无憾。”
李从舟听着这话,不知为何脸上闪过丝落寞,然后他摇摇头笑,“你家公子值得。”
最后点心与李从舟又细细絮叨半个时辰,李从舟离开时候街上已经积层薄雪,天空中落雪倒是停,他翻身上马、缓而稳地回王府。
,跟着点心上楼时,还回过头来给李从舟摆摆手,挂着融融梨涡给他说个:“明天见!”
等点心伺候云秋用过水睡,李从舟还等在檐下、半边墨衫都落满雪,他远远看见点心,竟双手抱拳躬身拜,给点心都吓得后退。
“其实是在下想要请教,”李从舟眸色在雪夜廊灯下,显得别样深沉,“云秋素日惯用爱用东西,会准备好带来。”
点心愣愣,半晌后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然后伸手做个请动作,给李从舟让到楼下新加盖出间窄间。
这房间在楼梯下,进门左手边是排高架子,上面放着各式各样茶具,正前方有张小几、上面摆着灯烛和纸笔墨,小几旁齐着桌腿放张宽不过三尺木板床。
过丰乐桥、走雪瑞街出永嘉坊,李从舟回到武王街宁王府上时,亥时刚过,他没走正门,而是敲开王府角门直接返回沧海堂。
角门门房睡得迷迷糊糊,见着他时穿衣裳动作还有些惊慌,然而李从舟只是摆摆手,让他不必拘礼。
直到李从舟走远,那门房才揉揉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睡糊涂,怎感觉今日世子心情很好,竟然还对他笑笑。
沧海堂着李从舟吩咐,从来是夜里不落锁。
他刻意放轻脚步牵着马,也没惊动旁人,自己给马儿栓到马厩中、添上草料,然后就径直走到正堂内、收拾明日所用。
“外头冷,明日您和公子还要出去……”点心解释道,“这里本是柜上茶房,素日大郎他们中午也会到此小憩,这两日就借给住。”
李从舟点点头,耐心等着他接下来话。
“公子畏寒、便是夏日里也经常手脚冰凉,往年冬日出去他都要随身带手炉,但这个可能骑马不……”
“无事,”李从舟打断他,“您只管说,方不方便会想办法。”
骑马要双手握缰、扬鞭,可巧手炉也要用双手揣着,点心本想反驳,但抬眼看看李从舟后,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此人可靠、能够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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