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瞪大眼睛看着他，啊
声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刚才切脉，此人身上
脉象分明就是女脉！
而且脉搏流动流利、动跳很快，分明就是滑数脉。
本来加上那些食慾不振、反胃恶心和呕吐症候，白大夫可以肯定，这就是害喜。
只是这位“娘子”年轻，脉息有些紊乱，所以才会反应得厉害些，他本来都想在看见面容后道句恭喜。
如今瞧见架子床中是个男子，险些绷不住自己老脸，要放声怪叫起来。
老人家心中虽生恻隐，却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能治病，却不定能救得人。
何况襄平侯草菅人命、权势滔天，单他在府上这些日子，就见过四五场人命案子。
死这
多人，可城中府衙次都没来过，不仅没来，那些人尸首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诊脉时候，柏夫人也用苗语告诉他，让他谨言慎行，不听不看不问，否则会没命。
白大夫牢记这些，搁好脉枕后就跪到地上，低头垂首、根本不看帘帐中躺着什人。
方锦弦也黑脸，“白大夫，你怎回事？这切个脉连男女都分辨不清？”
白大夫飞快地眨眨眼，喉结上下动动咕咚吞口唾沫，额角都因紧张而渗出大滴汗来。
他举起袖子擦擦脸，重新给脉枕放到床沿：
“那那那……请公子换、换只手，容、容老朽再看看、再……看看——”
他这儿切着脉，那两个护卫给云秋近日状况说说，白大夫听着点点头，结合指尖流利如滚珠脉息，心中已经有判断。
不过医者望闻问切，他收回手，又跪着躬身点道：“那请奶奶略露金面，医者好观瞧脸色开方下药。”
他这话才说完，方锦弦和那两个护卫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得架子床帘帐后传来噗嗤声。
云秋忍不住咯咯笑，他坐起来、挑开帘子探出个脑袋，“老先生，您瞧仔细，
可是男。”
他墨发披散，眉眼虽明艳，却也不至于男女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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