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云秋醒,他却还是觉得难过,替无端卷入这切云秋难过,替他受这些罪难过。
云秋见李从舟不听他,眼珠转转,只能重新换个思路,他嘶声——
等李从舟紧张地挂着满脸泪痕抬头时,他才小声道,“好痛哦,明济哥哥,好痛。”
李从舟立刻安慰地亲亲他额头,踉踉跄跄站起来,去门口喊大夫,他边胡乱擦掉自己脸上泪水,边也从那种混乱状况走出:
“饿不饿?有没有什想吃
云秋脸看上去寡白寡白、唇色全无,可他微微睁开眼睛带着笑,在他掌心里手指还轻轻勾下。
李从舟下弹起来,张张口,个字都还没说出来,眼眶中却先涌出两行泪。
云秋还是第次看小和尚这样哭,无声无息,伤心至极模样,他本想伸手去抹掉那些泪,可身上没力气、手抬起来半就只能虚虚落下。
结果李从舟主动膝行两步,跪在床旁将他双手都拉起来,贴到他脸上,而他闭上眼睛,更多泪留下。
云秋被迫捧住小和尚脸,两手接片冰凉,他身上痛,也没多少力量说话,只能用气声道:
敲不出来是更像小王爷还是小王妃。
看见新生孩子,管事嬷嬷也是高兴,她绕着小床看两圈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宫与太后复命。
王府外面热闹嘈杂,来往恭贺之人很多。
可宁心堂里面却很安静,点心和远津守在门口,乌影和银甲卫萧副将斜倚在门口。
而院内陆商、小陶他们在认真地煎药,杂役们扫雪,还有宴惊鸿郑娘子、专程过来给云秋煲汤。
“明济哥哥不哭……”
李从舟眼泪却根本止不住,他重生而来,几乎就没哭过,但那日看着云秋这孩子落地整个过程,他就日日睡不好、做噩梦。
他秋秋,明明这小个人,身体里怎会有那多血,人怎可以变得那白、白得几乎透明。
李从舟没告诉别人他惶恐和害怕,虽然陆商和小陶遍遍给他保证,说云秋恢复得很好、并无性命之忧,但——
但他就总是会被惊醒,不是梦见自己又回到片焦黑报国寺废墟前,就是梦见自己在云桥上没有拉住云秋。
云秋昏足三日,直到十九日晚些时候,才在夕阳金辉中缓缓转醒。
睁开眼睛,他就看见满室金红色光芒,夕阳西下,而李从舟正趴在他床边、手还紧紧握着他。
云秋还以为他这还是在二月十五,稍挪动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阵闷闷痛。
他嘶声,掌心里顿时渗出好些冷汗。
李从舟浅眠,这些日子守着云秋也是醒醒睡睡,听见声音立刻就被惊醒,抬头对上云秋眼睛,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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