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寒瞳孔瞪大,又很快恢复原样,他清清嗓子,忍下心口密密麻麻地蛰痛。
“年少时期曾经有过段很不光彩经历,惹怒父亲,把关进看管不良少年地方。”
“啊?”孟不知道话题怎跳得这快,不太自在地挠挠头发,“看管不良少年地方是指”
“戒同所。”
“靠”
“吃吧。”
他把把汤圆递过去,抬手在人头上呼噜把,而后拿着椅子坐到对面。
孟瓮声瓮气道句谢,又补充:“还要谢谢你收留,你如果和孟氏有什合作话,都可以和提,会让哥给你们行个方便。”
傻子都听得出他这是在努力撇清关系。
傅决寒从鼻腔里挤出声“嗯。”
,手腕却突然被握住,傅决寒把那三只碗轻轻归位,拿过孟汤圆,说:“来吧。”
倒入凉水,把黏连在起汤圆搅开,快速降温。
傅决寒手掌紧贴着连温热都算不上碗壁,明知道汤圆早就凉,还是步步陪他演戏。
他看着乖乖坐在旁边小孩儿,看他双手规规矩矩地地搭在桌上,头上毛茸茸卷毛显出种蓬松柔软触感。
傅决寒想,是不是已经有很多年,再没人把手落在他发顶轻轻抚摸,再没人坐在旁边陪他吃顿团圆饭。
孟脑袋里立刻浮现出地方新闻上关于那些个“黑作坊”报道,连带着看傅决寒眼神都带些心疼。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傅决寒笑笑,“不用担心,只被关三天就获救,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什。”
孟呼出口气,小声说着“还好还好。”
“但救那个人不太好,”傅决寒低声道:“他为救摔断
孟不敢看他,口气就干掉两颗汤圆,却在无意间抬头时突然晃神,怔住。
面前人坐在两只皮卡丘中间,单手撑着下巴,硬朗五官被从背后投射过来光晕衬得柔和,就连发茬儿上都镀层金色。
孟眼眶莫名发热,记忆深处霎时浮现出个场景,好像那个位置本就该坐着个人,也这样温柔专注地看他很多年。
“怎?”
“感觉你坐在那儿挺合适。”
七岁时那个被赶出家门小孩儿,是不是也这样被锁在小阁楼里,用三只玩偶来假装父母哥哥。
他把自己埋进土坑之前,到底抱着手机给最喜欢哥哥打多少通电话,才终于绝望地认清,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事实。
所以傅决寒不敢告诉他小时候事情。
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匆忙离开,为什杳无音讯,为什在他最需要时候不要他,更不忍再责怪他现在别扭脾气。
旧时欢喜重提固然让人期待,可久别重逢对他来说是温情,对孟来说却无异于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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