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提前知会过,几个汉子上前,对凌冽只恭敬行礼,没逼他喝酒。因此,乌宇恬风也给足面子,对每个人都是满饮整碗。
二公子远远看着,目光也从凌冽脸上渐渐挪动到他纤细腰上,而后,他看着凌冽双膝上狐白裘撇撇嘴,叹道:“可惜……”
朱迪塔也注意凌冽轮椅。天竺姑娘美丽大眼睛眨巴两下,最终收回目光,转而更亲密地贴到二公子身上。
宾主尽欢,摩莲城内却出现异动—
坐在下首二公子,怀中靠着个天竺美女,名叫朱迪塔,她戴着镶嵌宝石金色鼻钉,双魅惑棕眼睛藏在长鬃毛般睫毛下,厚嘴唇上涂着殷红口脂,身躯凹凸有致、紧紧地贴在二公子身上。
她是被贩来,路上逃跑被打怕,来到摩莲城,见此境男子待女子甚好,便安心留下,平日里在酒肆弹唱些小曲,遇上贵客,就跳跳天竺传统舞蹈。
二公子就着她手喝口酒,用下巴指凌冽方向,“你瞧——”
因是宴会,凌冽换上套云山蓝礼服:外袍上银线暗纹白鹤祥云,内衬斜襟青领荷色衫,高束墨发,配云母珠银簪。
朱迪塔依言偷看眼后,就有些挪不开视线:那男子虽冷冰冰,但气质斯文从容,称得上是她见过所有男子中最好看个。
到不少祖文辑录。”
元宵拧眉,“王爷需要休息!”
毒医摸摸鼻子,“也就随便说说。”
阚部首领寄往殿阁拓片,凌冽其实已看大半,理出三十余个常用词。但连贯内容还是没法儿译,只能慢慢拼凑。元宵觉得费神,凌冽却只当是打发时间消遣。
睡大半天,凌冽这会儿也精神,便让毒医请人将那些辑录送来。
二公子凑过来,压低声儿问道:“好看吧?”
朱迪塔点点头。
“好看也不能肖想,”二公子哈哈笑,仰头灌下大口酒,“这位啊,可是们华邑姆。是大王举全国兵力,才从中原请来!”
朱迪塔苗语并不娴熟,二公子话她只勉强听懂半,但“中原”二字,却让她瞪直眼睛——天竺能见大锦男子,多半皮肤偏黄、矮小猥琐,拐卖她人牙,甚至就是个旅居天竺汉商。
他们靠着说悄悄话,摩莲城首领们却按规矩上前敬酒。
左不过小蛮王在议事,拿祖文来看看正好。
元宵劝几句不成,只能愤愤瞪毒医眼,将手中笔墨纸砚敲得叮叮当当。
○○○
因是战时,接风宴很简单:没有篝火,也没让满城百姓同乐,只在城阁小花园中摆下十来桌席,请小班弹唱。
开席前,城主夫人撑着病体来拜见乌宇恬风和凌冽。看她形销骨立模样,凌冽想象小蛮王在路上对他说,这位夫人曾艳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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