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珠在宣纸上极快地晕染开,将那行行幼稚字迹染得更乱。
乌宇恬风眼眶都被逼红,掌心手背上都是汗。
凌冽在心底笑,侧头隔着那些垂落卷发亲他小蛮子口,然后趁他发愣,将那张写废宣纸扯落到地上,他啄吻着乌宇恬风侧脸,含含混混道:“……这张写不好,那下张呢?恬恬不是说最明白心思?”
乌宇恬风本非圣人,不能坐怀不乱,更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只忍个须臾,便忍不住地丢下笔,转过头来用染墨渍手指捏住凌冽下巴,扑上去缠着他深吻。
凌冽被他亲得咯咯笑,动作上却不叫他如愿,只捏小蛮王手指、拍拍他肩膀道:“好阿恬,你还没写完呢——!”
夜合花疏晃,明月夜凄清。
树屋内:明烛摇曳、灯油燃尽。
大锦北宁王从来是个仔细人,既答允要做小蛮王“先生”,便会悉心教导、不辞辛劳。
他好整以暇地坐着,满面揶揄地将那几张宣纸展开,然后点着他行苗文轻声道:“这段里,所有字词句都是曾经教过你,没什难点,你且用汉字誊写遍。”
乌宇恬风噎噎,看着第行“第,乖乖听话,不惹他生气,每天多逗他笑”等字,脸涨得通红,翠色眼瞳也闪烁个不停,他低下头,小声告饶道:“……哥哥你别欺负。”
乌宇恬风顿,重重吸口气,才眯起眼睛,哑声道:“哥哥……真想教?”
凌冽脸上笑意不散,他用指尖点点小蛮王额心,“总不能叫小阿恬,辈子是个小白丁呀,”他看着乌宇恬风绿眼睛,调笑道:“你不是说——将来还要帮回中原打坏蛋?”
听到“中原”二字,乌宇恬风即将出笼欲兽忽然被勒住脖颈。
他实在忧心凌冽双腿,怕他因中原事忧思劳神,如此,他轻咳声,忙正色道:“那、那认真学!”
大锦北宁王锦心绣肠,挑眉细端详小蛮子片刻,便从他那瞬流露忧虑眼神中读出他心意。想到小蛮子在宣纸上
“这怎是欺负你?”凌冽忍笑,用笔杆另端点点乌宇恬风手背,“这是在、教你习字呢。”
乌宇恬风咬咬唇瓣,红着双颊、慢腾腾地捏起墨笔。
可他心不在焉,又是当着凌冽面儿,行字写得歪歪扭扭,半点不成样。
凌冽摇摇头,笑着转轮椅来到乌宇恬风身后,从后拥着他、捏住他手掌,引导他个字个字地重新写,“小笨蛋,都教过你,习字时要心如止水,手臂要稳、动作要流畅。”
他嗓音贯清冷,喷洒出气息洒在乌宇恬风耳廓、肩颈上却烫得很,惹得小蛮王浑身阵颤抖,笔尖上也因此狼狈地坠下滴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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