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初二年正月,南境蛮国初日是艳阳天。
碧
“他若站在舒家边,朕给他派过去五万精兵会先杀他,他在舒家这辈年轻人中,颇有名望、受族中叔伯看重,朕不认为舒楚仪会轻易放弃他,即便放弃,他害死弟弟唯儿子,信他们兄弟之间会出现龃龉。”
“至于舒明义,这人当年敢于公开同家族唱反调,送朕皇叔南下,又在江南事上如此出力,朕看他是个忠义人,定然能分得清是非曲直。他若坚持忠君,必定会成为瓦解外戚力量。”
小皇帝笑着,伸出手聚抔雪,捏雪团。
“可陛下,他即便忠君,这样以来不是立功?将来、难道不会成为下个舒楚仪?”
小皇帝看也不看他,似笑非笑道:“个对自己亲眷都能狠心痛下杀手人,即便他忠心耿耿,你说——又有谁敢投靠他呢?”
自己密诏递给舒明义,诏书上朱笔写着,封舒明义为正品平南将军,让他率领五万兵马南下,并且将西州大营虎符交给他、任由他调兵。
这样大权力,在舒明义看来,已经是越级,他实在不明白——朝中多得是比他有资历武将,而且,从他之前种种行为看,小皇帝应当十分不看重他才是,怎如今突然态度大变?
小皇帝见他还有犹疑,便小声“嘘”下,示意舒明义看看周围,才神秘道:“不然,爱卿以为,缘何朕不带黄忧勤,也不直接在宫中、朝堂上召见你?”
舒明义心中七上八下,却最终还是怀私心——他不想留在京中,不想面对着成日里就在算计朋党、想要得到更多军权,想逼着他去和武将世家联姻父母。
他被小皇帝说服,领命去。
指挥使愣,而后颈子就是凉。
眼前小男孩只有八岁,心智却已谋算至这般:懂得逼着舒明义对舒家兵戈相向,让他在忠君和家族间做出选择,而无论他如何选择,最后都是铲除外戚好手段。
所谓石三鸟、心狠手辣。
小皇帝看面色苍白指挥使眼,笑着将手中雪吹散,他看看飞雪渐大天穹,轻轻道:“今夜风雪不歇,明日新年,定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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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指挥使送舒明义走远后,回来才担忧地看着小皇帝,轻声问:“陛下,您看舒明义他……到底知不知情?”
小皇帝看着窗外雪,只哼笑道:“无论他知不知情,他都已经成局中人。”
“可是……”指挥使担忧,“若他倒是在阵前,发现是他们舒家要反……陛下您给他兵权不会太多?您就不怕、不怕他反过来帮着舒家和安平郡王对付们吗?”
小皇帝哼哼笑,“西州兵马本就是暗中听命于舒家,那虎符给他、他也调不动人马。”
指挥使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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