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继续航行,个时辰后,夕阳西下、暮色四合。
浩浩
此刻甲板上已是片混乱:柳氏双目赤红、侧脸高肿,衣服上、手上都是血,两个士兵从上将她摁坐在地上。而安平郡王面色惨白,胸口破开个大洞,殷红鲜血染透他大片衣衫。
见着舒楚仪上来,安平郡王就虚弱地冲他挥手,“……姻世伯。”
舒楚仪勾勾嘴角,让随船军医过去检查安平郡王伤口,他垂眸看向被摁着柳氏,“郡王妃这是怎?”
柳氏气喘吁吁,见他凑过来,竟抬头啐他口,“还琅儿!你们舒家狼子野心,不要攀扯上旁人,这废物你愿意带他怎造反就怎造反,把儿还!”
被唾沫喷脸,舒楚仪却半点儿没生气,他慢条斯理地掏出块巾帕擦擦脸,然后将那帕子丢到柳氏裙上,“算起来……好像你才是舒家姻亲,怎?柳家生意做大,就忘记舒家帮衬?”
安平郡王大骂柳氏是母老虎、夜叉星,没见识商家女;柳氏则大骂安平郡王是扶不上墙烂泥、阿斗,是没本事窝囊废。
两人这边闹出动静很大,但奇怪是,站在他们周围士兵,都仿佛看不见般,即便被酒液溅到、被这两位推打,也不挪步。
甲板往下大舱内,舒楚仪正对着个沙盘在同自己谋士闲谈,他老神在在,可那谋士却有些惊慌,他指指头顶吱嘎作响木板,低声问:“大人,真不用劝劝?”
舒楚仪抬头,饶有兴味地看眼,“让他们吵。”
谋士张口欲言,却听见甲板上传来女人声尖利嘶吼,然后“嗖”地声,整个甲板重归平静。
“舒家帮衬?”柳氏哼笑声,骂道:“娘家姓王,不过那瞎眼姨妈嫁给你们舒家人,柳家和王家祖上三代,可从没往你们舒家手中得到半分好处!”
舒楚仪遥遥头,直起身背着手后退几步,“那郡王妃可曾想过?若非有舒家这靠山,你们柳家和王家生意又怎能在蜀中、利州上畅通无阻呢?”
柳氏噎,面色也变。
那边,军医已处理好安平郡王伤口,他走过来在舒楚仪身边低语几句。舒楚仪然地点点头,然后着人将柳氏先押下去,安平郡王则冲她嚷嚷,“迟早休你这毒妇!”
舒楚仪看着这两人,摇摇头笑,让人将安平郡王扶回船舱里。
舒楚仪挑挑眉,还没说话,便有人急急来报——
“大人,出事儿!那女人拿刀捅郡王。”
谋士变脸色,舒楚仪却只“哦”声,“人死没有?”
“……这倒没有,但、但郡王流好多血,您、您还是快上去看看吧。”
舒楚仪耸耸肩,这才不疾不徐地迈着方步走上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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