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没能走到云州,便因下在茶盏中迷药而昏迷在官道上。
再醒来,韩乡晨身边躺着,就是云州名妓李红雪。
年方二八姑娘笑盈盈看着他,口中却吐字如冰,“干爹已替您安排好切,若您还记挂您在京中年迈母亲和尚未出阁妹妹,妾劝您稍安勿躁、勿要冲动。”
乍闻此言韩乡晨愤怒,翻身而起就看屋外天色。
看见已经再上三竿红日,便知道自己贻误军机,他又急又气,瞪李红雪眼,
拦他人身披禁卫铠甲,亮出能随便出入宫禁鱼纹符将韩乡晨唬住,然后就将他逼上不远处小树林中辆马车,在车中,便是悄悄改装出宫、身上披着黑斗篷黄忧勤。
那时黄忧勤还不是宫中秉笔,却是明光殿首领太监,能直通天意人。
韩乡晨不过是个二十来岁年轻将领,乍见到这样大太监,时也懵。
黄忧勤笑眯眯,不提他事,只绕着韩乡晨身世家境问,话里话外,都是可惜韩氏高门第落魄。
伯父家那件事儿,韩乡晨其实也听母亲提过。
过张绢帛,材质还不错,拿来给团子识字,还不会叫他揉搓扯坏,挺好,还能物尽其用。
圣旨之下,是他们到时,送来两封王府密信。
封来自东北,封来自鲁郡。
来自东北那封信很厚很厚,写信人笔力遒劲,即便是草草写下内容,每个字字形却很完整,张弛有度地铺满信纸。
彼时,凌冽正在给团子喂米糊,时腾不开手,便让乌宇恬风念。
他虽然为伯父家感到惋惜,但为太医,端就是这碗饭,他没觉得有多愤懑。可眼前太监说这些话却很古怪,好像在刻意诱导他对皇室产生恨意般。
见韩乡晨起疑,黄忧勤便没再往下说。
那时韩乡晨在军中,虽不懂朝廷外戚和阉党争斗,却也知道自己耽误不得,只能擦擦鼻尖上汗,对着黄忧勤拱手,请他担待,他还有要事在身、要赶路前往云州。
黄忧勤不置可否,只将桌上盏茶往韩乡晨面前推推,说天晚欲雪,让他喝点热茶暖身再走。
韩乡晨不疑有他,饮过后,拜谢这位公公,便又重新上路。
可惜乌宇恬风认得中原汉字,却还没领会“书法”,模模糊糊辨认字形,只能个字个字地念得极慢,让信内容给他们留下更深印象——
原来,翰墨在掌控东北大营后,便联合在鲁郡羽书多次对京中留守戎狄进行合围。
几番战斗后,竟意外生擒在京留守黄忧勤。
这潜藏在中原三朝老太监,自受不住翰墨严刑逼供,坦言当年镇北军悲剧真相:
原来,韩乡晨南下云州求援,未至云州,就在条官道上被人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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