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看见他脸囧相就忍不住乐,然后对高个儿说:“薛志哥,哥跟你说得病呢,是个慢性病,说出来有点儿吓人,但其实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什,你看是不是跟正常人没什两样?”
高个儿看看他,又愣愣地转向陈星:“星哥,咱妹到底是啥病?”
黄毛儿抬头看陈月眼,往她碗里夹大箸子羊肉,“小月吃肉。”
陈星清清嗓子,“就是,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
“白血病……”高个儿喃喃自语,然后就看着陈月“呜呜”地哭起来,连手里酒瓶都没放下。
赌,没赌!妈上个月回家政中心干活,她现在也不喝酒……她之前不是有那个月嫂证嘛,人家还认,现在看小孩儿能挣挺多,还有红包,卖煎饼也能攒点儿……”
“你们不是还欠那些人七千吗?”
“嗯,赵哥他们说剩下那点儿可以宽限三个月,就想着先还你们。”
“什tm赵哥。”陈星吐槽句,然后捏捏那个其实并不算太厚实信封,从里面又抽出三张递回去,“小月自己也能赚钱,们不着急,你别太亏着自己。”他拍拍黄毛儿瘦削肩膀:“别老吃剩煎饼,长得比煎饼里菜叶都蔫儿。男人得多吃肉!”
黄毛儿眼圈发红地接过那三百块,“哎、哎”地应着点头,又想起什,对陈星说:“高个儿说咱俩有事都瞒着他,有点儿闹意见,问小月事。你之前不是说别告诉他嘛,就没说。”
陈月被他哭得措手不及,忙宽慰道:“真没事,直都吃药呢,不影响生活。宋庆龄,国母,知道吗?跟差不多病,人家活到八十九呢。”
听她说完,高个儿哭得更凶,鼻涕眼泪齐流出来。
陈星哭笑不得地按他后脖颈下,结果摸手汗,有些无语地对另两人说道:“敢情是喝多……”
他们顿火锅吃到半夜,除陈月,剩下三个男生都喝多,直接在客厅打个通铺,锅碗没收、衣服也没脱,就那胳膊搭着大腿挤挤挨挨地睡着。
陈星想想,说:“他性子憨吧唧,之前是怕他知道又回家偷东西卖,现在……”他也不敢说现在就好,但还是笑下,“也不是什大事儿,回头自己告诉他。”
晚上他们几个在家支火锅,除高个儿,剩下几个孩子都是从小干惯家务活,很快就整出桌子食材,还弄几个小凉菜,摆溜啤酒。
吃到半,陈星跟高个儿碰下酒瓶:“高个儿,看过《药神》那个电影吗?”
高个儿举着酒瓶摇头。
陈星:“……”得,之前准备台词全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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