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服务过这类晚宴吗?”他没有笑,但语气温和有礼。
“……没有。”陈星刚被培训出来节奏感被打乱,令他有丝慌张。
“第次吗?”蒋弼之眼里带些笑意,似是在鼓励他:“不用紧张,实习生犯错是正常。”说完又转过头,重新拿起菜单看起来。
陈星直起身退后到距离他两米左右距离,看着男人右后侧背影暗自磨牙,心想着,可去你妈第次吧!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经过刚才那简短对话,之前萦绕在心头那股若有若无耻辱感不见,甚至连刚刚刘经理传染给他紧张也不见。
陈星挺胸抬头,跟在刘经理身后进包间。
他回手关上屋门,再转回身时,能察觉到屋里所有服务生——包括坐在那个“蒋董”对面总经理——都在用余光看着自己。
而他格外留意着那个身穿铁灰色西装男人,则端正而放松地坐在椅子上,侧对着他,正低头研究着菜单,并未看向他这边。他手边小酒杯里只剩半开胃酒。
陈星调整呼吸,按照师父教他姿态走到蒋弼之右后方,微微倾身,做出个违心职业性微笑:“蒋董您好——”
“叫先生。”被他服侍男人微微偏过些脸,如是说道。随着他这轻微动作,有缕清淡冷冽香水味飘进陈星鼻腔里,勾起他压进记忆深处恐惧,却又带着干燥与温暖印象。
他双臂垂于身前,两手并不很放松地交叠在起,心情复杂地看着蒋弼之背影。
说起来不知是不是他们十六楼1610-1612这三个包间风水不好,来客人都有些颐指气使。除有个常来女客人会对自己有些暧昧地笑,其他人对自己都不太客气。像蒋弼之这样,服务生说完话能给点儿回应,陈星真是头回遇到。
蒋弼之很快就定好菜式,等头盘功夫,他和李经理已经说起正事。
后厨早就做好准备,头盘很快被送进来,只是份简单鱼肉沙拉,盘子不算大。陈星微微松口气。
他从送菜服务员手中接过
陈星微微愣住,但他立马就反应过来。他知道那个称呼,这男人身边人都那样叫他。
自己也那样叫过他……只不过彼时那样叫他是带着鲜明愤恨与嘲讽,此时喊出口时,心情却是复杂难解——“蒋先生。”
他反应很快,外人听不出停顿,倒是坐在蒋弼之旁边王助理和对面李经理他们闻之略有变色。不过在场都是人精,瞬间又将这份讶异藏起来。
“蒋先生,今天晚餐由来为您服务。”陈星低声说道。
念完例行台词,陈星准备直起身退后,就见这男人将菜单放到边,将头完全转过来面朝向自己,冲自己微微颔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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