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看着他细微表情变化,忽觉得眼里发酸,忙快眨两下,移开视线。
后来Micheal来,拄根轻便新型材料拐杖。盛席扉给自己父亲买也是这种。
他见到Micheal,就觉得这是十几年以后秋辞。不是长得像,而是肉眼可见气质。盛席扉觉得再过十几年,秋辞就能把自己忧郁和敏感彻底藏住,只露出可靠能干,并以儒雅形式表现出来。
他与Micheal握手,微笑着听对方述说与秋辞渊源,说第次见到秋辞时候,秋辞还不到二十岁。
秋辞在旁边纠正说:“已经有二十。”
茶馆在北方,经营却是南方工夫茶。秋辞说Micheal是潮州人,“他说他们那边喝茶比吃饭都勤快,可是认识他这多年,就见过他喝过几次茶,还都是为陪客户。”
他们坐下来等人,古香古色装潢,有古筝曲,竟是真人弹奏。
秋辞又说:“们不懂人看工夫茶觉得堆门道,又高深又费事,反倒是Micheal这种土生土长潮州人说功夫茶其实很简单,切手法都是为让茶好喝,没有那多故弄玄虚。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所有能流传下来东西,都得是内容大于形式。”
盛席扉觉得秋辞每句话都像意有所指,但又像只是在说茶。
茶叶和茶具上来,秋辞没有请服务员泡茶,只给两人各倒杯白水。茶馆内茶香和古曲都让人心静,秋辞喝口水,放下杯子,眼睛可以看装潢、看茶杯、看茶盘,就是不用看对面眼睛。
Micheal就笑着说:“那当时看你也跟看孩子似。”
盛席扉感到些惭愧,秋辞和他说话时自然地引经据典,
“可能庸俗,理解工夫茶,和钓鱼、练熟悉曲谱、甚至举铁,都是异曲同工消遣。都是占用肢体和大脑,让人有事可做,又没有占用太多,让人不觉得是负担,这样就容易失去时间感——当然举铁还是很累,所以重要还是在于没有占用太多大脑。可见思想是最累人。以前人们说,没有思考人生是不值得过,但现在似乎反过来,人们普遍思考太多,是不是已经超过自身承受能力……”
秋辞漫无目地说着。盛席扉忽然明白,秋辞刚刚说内容得大于形式,可他现在恰恰只要种形式,个以前形式,在他们第个吻发生之前那个“以前”形式。
几乎是三个“如果”里面最差个,但好歹不是运行不下去。
“那跑步应该也算是这类。”盛席扉努力露出“以前”那种笑容。
秋辞太久没有直视他眼睛,不经意扫过去,就像那天夜里不经意望见星空,头栽进去。他狼狈地往外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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