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忙挥挥手,“适得其反,适得其反。”
赵锡心咯噔声,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如今晋王妹妹安和郡主进京,虽同为皇族但血脉相疏,如果太子能迎娶佳人,势必破三方联合之势。”
“是个主意。”赵德眉头又深深拧起来,“可是,朕还是想再妥帖些啊。”
于是赵锡往后退几步,俯身跪拜。“儿臣愿为父皇效劳。”
“锡儿,你今年也十八。”
赵锡垂下眼。先帝与父皇这几十年,也算励精图治,开创安宁盛世。
在赵德以先,大武朝直在休养生息,甚至被迫与混夷屡次议和,而到如今,百姓赋税降再降,国库里仍堆满粮食,只是大武虽然有抵御外侮之力,却也把镇守各地藩王养得兵强马壮。
这点,赵德在几年前就已经意识到,当他开始着手削藩,各地藩王反对之势甚大,拖拉至今,赵德病重,削藩之策仍未见得成效。
赵锡开口道:“朝廷有魏国公等人在,料他们只有贼心,没有贼胆。”
“朕看如今,康王晋王与吴王倒是走得密切…难保他们不会联合起来。”赵德皱着眉头开始咳嗽起来,“朕……不放心啊。”
。”
赵德口口喝下赵锡汤勺中盛着药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长开儿子,他这个儿子,模样生得像极当初阴家小女儿,那个被他纳进宫女人,只有三分气质像他,样寡情与冷厉。
喝到最后,赵德有些力气,颤着手接过剩余汤药饮而尽。
“好孩子,陪父皇说说话吧。”
“诺。”赵锡垂下眼帘,替赵德掖掖被角。
“
赵锡忙给他顺气,垂眸道:“听闻吴王庶子进京,如今吴王最看重便是此人,可以将他扣在宫中,直到太子根基稳固。”
“锡儿,忘康王世子是怎死?”
赵锡愣,两年前,康王世子来京,陪侍太子左右,却被太子随手从高空丢下金缶意外砸死,虽然这件事最终以赵德赐下财物封地结局而落下帷幕,但从此康王就记恨上太子赵瑾。
如今,吴王决计不会让类似事情再度上演,扣人这种事,他们定是提防在心。
“那父皇再对康王下道削藩旨意,康王近年愈发猖狂,抓住他把柄,他莫敢不从。”
“你上月刚过完生辰礼,只恐怕,朕是不能见你及冠那日。”
“父皇休说这话,小十四上次还说要让您看着他孩子承欢膝下呢。”赵锡面上微怔。
赵德想起小十四童言,枯黄面上带笑意,“他自己也是个孩子呢。”
“所以您日子还长着……”
赵德摇摇头。“朕身体朕知道,如今唯担心着只有那几个蠢蠢欲动藩王。如今朕将要走,反叫他们激起野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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