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青
李捷低垂着眼,慵懒地倚在桌边抽烟,不时掀眼睫看他,段从祯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晃悠,好像根本听不见旁边痛苦喊叫。
“别!……求你!!求你!!”
男人身躯痉挛着,眼睛大睁,眼角似乎要裂开那般狰狞,五官扭曲到极点,额角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滚落,眼眸布满恐慌和惊愕,突然猛地弹起,脑袋狠狠砸在手术台上。
即鹿讶异地望着男人诡异可怖举动,手里花茶洒大半,受到惊吓人肩膀不住地颤抖,艰难地吞咽着,下意识往后退。
他不知道段从祯到底给那人打什药,居然让他痛苦至此。
“随你便。”段从祯眉梢微抬,把手里花茶放下,推给他,“冷话喝点热水,还要会儿才回去。”
“不着急不着急。”即鹿感激地看他眼,小心翼翼捧起水杯,吹吹,轻呷口,霎时茉莉花香盈满整个鼻腔,清爽香甜。
正打算喝第二口,实验室骤然爆发出声凄厉惨叫。
吓得手腕顿,滚烫茶水洒到虎口,即鹿倒吸口凉气,疼得闷哼出声。
在看刚刚还岁月静好手术台,男人目眦欲裂,身躯弓到极致,嘴里咬着护齿,喉中沙哑又震耳欲聋地低吼。
注射完试剂,实验室又安静下去,寂静如死。
即鹿有些困,悄悄地打呵欠。
段从祯到底想干什,不是说审问吗?怎打完针,让男人睡过去,就不管?
打个呵欠泪眼朦胧,即鹿抬手,擦擦眼睛,被冷气吹得打个寒颤。
“困?”
足跟突然磕绊到门槛,即鹿跌坐下去,身躯落到冰凉地板上。
慌乱无措地想爬起来,却怎都使不上劲,即鹿躲在桌角后面,惊恐地望着实验室发生切。
男人带着血腥味嘶喊在耳边挥之不去,即鹿牢牢抓着桌子角,颤栗不止。
身躯温度渐低,冷汗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他好像又回到那几年。
望着男人扭曲到极致身躯,即鹿吓跳,睁大眼睛,下意识站起身来,惊惧地盯着那边。
段从祯垂眸,云淡风轻地拍拍衣角灰尘,懒散地从桌上直起身躯,缓步朝那边走去。
不知道发生什,即鹿不知所措地望着死命挣扎男人,看着他青紫手臂被绑得更紧,在铜色皮肤上勒出可怖血痕。
“不要!!求求你!!”
男人撕心裂肺地嘶吼着,却没有人回应他。
身边响起道声音。
即鹿回头,就看见段从祯站在他旁边,手里端着杯温得正好茉莉花茶。
即鹿摇摇头,“不困。”
“说让你先回去,可没逼着你来。”段从祯懒懒地开口。
茉莉花茶清香让即鹿清醒点,听见他这说,连忙摇头,“真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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