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祯微垂着头,看不清神情,高大身影此刻有些摇晃,手臂被陌生男人紧紧抱住,以此维持平衡。
怔愣瞬,即鹿望着面前男人,目光稍敛,扫过他抱着段从祯手臂,微微抿唇。
“今天公司聚餐,说是研究有重大突破,开心嘛,段哥就不小心喝多。”男人轻声解释,声音带着喘气,显然有些累,看着即鹿面无表情模样,时犹豫,“您是?”
“来吧。”即鹿没有理会他问题,兀自伸手扶住段从祯肩膀。
半搂半抱着有些微醺人,即鹿还没反应过来,段从祯便泄力,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没骨头似。
费劲力气把水槽修好,即鹿手臂上都是钢管勒出伤痕,掌心更是如此,尚未修复伤口也被水浸泡得浮肿,带着血丝。
试下水龙头,发现没再漏水,又把管道上上下下检查遍,确定已经修好,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拍满是灰尘衣服,声不吭走进浴室。
洗完澡,把厨房收拾干净,已经快十点,即鹿没吃东西,难得有些饿。
在东青山时候,偶尔惹到那些脾气不好护士,他们就会克扣晚餐,然后给病人块黄油,逼他们吃下去,吃到吐为止。
但那些护士是不会让他们真吐,因为太浪费粮食,假如谁真不识好歹吐出来,那整个晚上都不会好过。
站在厨房里,望着水龙头在止不住地滴水,即鹿醒过神来,忙用手去拧,却发现怎拧都会漏水。
他把段从祯厨房弄坏。
“什?”段从祯在电话那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声音嘈杂,似乎在酒吧里,“什坏?”
“水槽。”即鹿身上全是水,湿漉漉,尽量避着喷出来水柱,无力地看着乱糟糟流理台,“不知道怎,直在漏水。”
“修下。”段从祯说。
干燥唇擦过颈侧,即鹿愣
胃不太健康,自然也觉察不出什饥饿感,这还是他离开精神病院以后,第次有正常感觉。
煮点清淡粥,即鹿随便吃两口,压下胃中不适就作罢,没有多吃。
刚将碗筷放进洗碗机,玄关传来敲门声。
愣下,即鹿恍神,忙朝门口走。
把门打开,扑面而来是带着脂粉酒气,熟悉冷香窜入鼻腔,比以往任何次都要热烈。
“试过,没用。”即鹿望着手上伤痕,旁桌上放着并不匹配新水龙头,有点无奈,“你能回来看看吗?水快漫到客厅。”
“找物业。”段从祯声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不知道物业电话……”
“那就别管它。”段从祯撂下句话,毫不犹豫地掐断通话。
听筒传来忙音,即鹿有点愣神,过会儿,才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重新挽起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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