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种关联度无几气味,就能生生把他拉回那段黑暗日子,像是从深渊里伸出来手,死死拽着他,把他往下拖。
再把他拖回那张床上,那间小黑屋子里,绑住他,给他注射不知道是什药物。
出来时候,韩朔还没走,坐在小板凳上,见他来,有些犹豫地起身。
“鹿哥,刚怎?是有哪里做得不对还是……?”
听见这话,即鹿恍然愣下,突然在他礼貌语气里,听出几分关切。
他还真没想到随口说句,韩朔会记下来,还想办法帮他解决。
“这个是医用,”韩朔抽纸给他擦干净手,又帮他戴另只,“医生有时候做手术也用这个,应该阻隔性也很好……”
闻言,即鹿突然颤,唇色霎时苍白,挣扎着抽抽手,手忙脚乱地将手套扯掉,扔到边,往后退几步,“不要那个。”
他想起段从祯做实验时候,手上也戴着这样手套,满是药液,或实验动物血,或酒精,或别什。
也许是戴手套带多,段从祯手上也有种冷冷酒精味,夹杂着丁腈手特有材质气味,即鹿闻就能分辨出来。
心得不到最真实触感,怕个恍神就把手指割到。
韩朔也没再劝他。
过几天,韩朔又拎袋东西过来,即鹿以为他是来清点花束,没起来,点头示意下,继续低头择花。
还没剪几朵,手臂被握住,即鹿恍神,剪刀还没放下,就被拉起来。
“怎……”即鹿微微皱眉,觉得被他握住手臂都有点难受,不动声色地挣挣,与他拉开距离。
他自己以前也说过这种话,只是不像韩朔,他对段从祯说,“段哥,做错什吗?”
以前他觉得这种味道很特别,因为那样他就可以确定段从祯在他身边,可现在,只成触发他噩梦诱因。
韩朔也被他吓跳,脸茫然地望着他,“怎、怎?”
即鹿低着头,没看他,匆忙摆手,脸色僵硬,呼吸紊乱几分,转身进店子里。
站在洗手台前仔仔细细打三四遍肥皂,把手上那股轻微丁苯味洗干净,才安下心来。
太恐怖。
虽然韩朔人很友好,两人相处段时间,即鹿还是不习惯他这热情。
韩朔粗枝大叶,也没注意即鹿排斥,从小袋子里拿出几副崭新手套,握住即鹿手腕给他戴上。
橡胶触感贴在皮肤冰凉凉,即鹿缩缩手,有点茫然。
韩朔低着头,认真地把手套给他戴好,服服帖帖,完才抬头笑笑,“鹿哥,你之前不是说布手套会不灵敏吗?去买丁腈手套,这个很贴皮肤,也不厚重,挺耐磨。”
即鹿望着手上戴着手套,无意识屈手指,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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