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想起来,当时韩朔为安抚客人,送他瓶香水,塞进装花盒子里,可后来段从祯不是把花送他,难道……
“不——”即鹿有些干涩地启唇,声音沙哑,“不喜欢医院气味。”
“为什?”
“……”即鹿闭闭眼,颇有些心如死灰意思,“想你应该比更清楚。”
“是吗?”段从祯突然笑,“那可点都不清楚。”
“没关系。”即鹿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声音不带起伏,“不重要。”
他畏于惹怒段从祯,但实在是太急,他总不可能在这里吐出来。
像是终于发现他异常,段从祯迟疑地停顿,盯着即鹿脸色看会儿,眼眸稍敛,慢慢开口,“怎?”
即鹿没说话,抽纸擦干净脸上狼狈水渍,将用过纸巾攥紧,放回口袋里,眼神空洞而茫然,“去吐。”
“为什?”段从祯问。
“不舒服。”
被拽着进医院,即鹿仍然抗拒,缩着肩膀,伸手扯着袖子,十分抵抗段从祯强硬行为,面色苍白,嘴唇紧抿。
在门诊挂号,段从祯拿着单子,转身,身后已经没人。
微微皱眉,手里单子骤然捏碎,段从祯目光冰冷,扫过门诊大厅,没看见男人身影,霎时心里冒火。
摸出手机,段从祯深吸口气,正打算打电话,余光瞥见旁昏暗楼梯走廊出来个人,低着头,身躯微躬,抬手擦着唇上水。
熄手机,段从祯侧身,眸色阴沉地望着他。
他承不承认,关不关心,都已经没关系,即鹿不会再抱有任何期待,也不会相信他话。
“试试这个。”段从祯突然伸手,捏着什在他领口喷喷。
还没反应过来,淡淡木香扑面而来,蕴在鼻尖,堪堪驱散些许刺鼻消毒水味。
“……什?”即鹿不由自主嗅嗅,只闻到很清淡厚重木质香味。
“香水。”段从祯摇摇手里小瓶子,怕他不记得,还好心提醒,“你那体贴好朋友送给。”
“为什?”
“……”即鹿觉得头都在疼,段从祯逼问更让他不自在,张张嘴,半天,才稀里糊涂地含糊,“有点反胃。”
“为什?”
“……”
段从祯有些不耐于他迂回,低声催促,“说话。”
即鹿对他目光置若罔顾,低着头,看上去脸色有些憔悴,匆匆擦去唇边清洗留下水渍,胃里翻江倒海,闻到医院消毒水味道,就恶心得不行。
双腿在打颤,站着都费劲,他呼吸不畅,心率时缓时急,格外不安。
“去哪?”段从祯问。
男人声音听上去带着愠怒和不满,如既往,段从祯从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事,和人。
“洗手间。”即鹿轻声说,有些没有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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