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祯偏头支颐,眼睑半敛,目光深邃而冷然,淡淡望着屏幕里小小花店,若有所思地盯着画面中忙碌男人。
傍晚之后,花圃送来鲜花就不再新鲜,需要打折出售,段从祯望着即鹿从店内拎出「打折」牌子,然后倚在门边,边发呆边等着客人来挑选花朵。
即鹿在无聊时候,好像很少找到有效打发时间方法,他不太看手机,只默默坐着或站着,盯着某个地方,看就是半个小时。
大约是从精神病院出来后遗症,他不擅长借助其他刺激性强事物来分散注意力,东青山里什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报纸,无聊时候,他也只能抓窗框玩,然后坐在窗边,盯着空荡荡天空和道路发呆。
段从祯看着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他在精神病院那七年,跟他好像隔着扇铁门,只是这次,注视他是自己。
把他送回家,李捷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段从祯淡淡瞥他眼,没打算解释,转身摸钥匙开门。
屋子里漆黑片,许久未归家带着点点换季灰尘,段从祯站在玄关处,借着傍晚夕阳,打量自己空荡荡房子。
这是他成年之后,给自己买第份礼物,偌大房子,带个小花园,三层,阳台,玻璃窗,关上门,远离尘嚣。
他带过许多许多情人回家,他们都无例外地夸赞段从祯眼光,他们都不样,或体贴或骄狂,或温柔或放荡,段从祯不挑什,他可以在情人范围内,给他床伴最大宠爱。
毕竟也没什代价。
“怎回事?”
见他拉开车门,李捷放下手机,抬头问他。
“小事。”段从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衔根烟,语气平淡。
李捷皱皱眉,“什病?”
段从祯:“胃癌。”
微微垂眼,段从祯翻转手腕,望着掌心里淡淡疤痕,而后缓缓握拳。
门铃响声,段
只是段从祯不喜欢别人进他厨房。自从有次宴会,他喝过杯下致幻药酒,他就再也不吃过别人手食物。
即鹿曾经委婉地问过,但段从祯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让他知道那多。
脱外套挂进机器里清洗熨烫,段从祯挽起袖子,走到餐厅倒水。
傍晚斜阳像是大火,烧得远处天际线都在发烫,虚虚地笼在空房间里,像把整个房间浸泡在水中。
段从祯拿电脑,懒散地窝进沙发里,手指敲两下,屏幕上弹出个监控画面。
李捷:?
段从祯扯下嘴角,“开个玩笑。”
“你真是有病。”李捷摇摇头,伸手抢过他唇边烟,从窗户缝扔出去。
段从祯不满地啧声,倒也没说什,把车窗降下来吹风。
车子驶过环岛公路,阵阵带着海盐味道风扑面而来,潮湿又闷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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