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鹿咽着口水,被他抱着,身躯发烫。他抬手,用力勾住段从祯脖颈,把自己摇摇欲坠身躯拉近,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喉间呜咽。
“段哥,你弄死吧。”他说着,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到时候你再去害谁,都跟没有关系。”
段从祯听着他哀求,耳侧都是男人滚烫湿润呼吸。
即鹿从他身边逃走以来
怀里身体没有动静,死般,只有心跳声和微弱呼吸声表示他还活着。
“但有个好消息,斑比,也不是什正常人。”段从祯轻笑着,声音低沉温和,染着笑起来气音,字顿,“所以们都别想好过。”
他不是正常人,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买十束花,找上欺负过斑比秃子,把带刺玫瑰花全塞进那秃子男嘴里。
段从祯最喜欢看人受折磨。
他看邻居宠物失足掉进湖中被淹死;他听那个工作认真实验员因丧子而恸哭。
声音带上湿润腔调,整个人瞬间惊恐起来,“你骗不,都知道,知道你想干什……段从祯,你不会如意,真,看过医生,他说病已经很稳定……已经开始减少用药,在变好……你没办法再、再送回去……马上就要、变成正常人……你不能……”
段从祯看着他,伸手捏住即鹿下颌,迫他张开嘴,眼疾手快塞粒药进去,强迫他咽下。
即鹿摇头,想吐出来,段从祯堵住他嘴,逼着他仰头吞下去。
用力把人按住,段从祯听着他紊乱呼吸和没有逻辑话语,将人箍在怀中,稳定他躁动情绪。
突如其来发病毫无征兆,持续将近三分钟,才又听见男人呼吸慢慢恢复正常,僵硬身躯也逐渐软下,额角湿润,像是从水里捞起来般。
他欣赏痛苦和死亡,欣赏别人痛哭流涕样子,他理解不痛楚,也无法感同身受。
段从祯觉得自己疯。
看着面前突发疾病,面色病态绯红男人,他不想去掐他颈,也不想看他惊慌失措面色,段从祯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听他在自己耳边惊魂甫定地呜咽喘息。
他不是个正常人,也不屑于做正常人。
他跟即鹿都是病人。
段从祯垂眸,眸光暗淡不测,没有任何情绪,掌心轻抚过男人瘦削脊背,侧头吻他眼尾。
即鹿低着头,额头满是冷汗,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没从濒死感中缓过神来。
“斑比。”段从祯温声喊他,说出话却冰冷至极,“要提醒你吗?精神疾病是无法治愈。”
即鹿突然笑,只是声,再没有别话。
段从祯抱着他,细碎吻落在眉眼,鼻尖,绯红而滚烫唇上。他贴在即鹿耳边低声道,“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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