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什都好,就是神经有些问题。
她孩子早在她入宫前便死,她神志虽与常人无异,但在儿子这件事上,似乎执着地令人感到可怕。
后来,后来姑姑因失足坠落枯井死。
遂钰也不知道是被人故意推进去,还是她只是想提前去找儿子。
姑姑已经自由,而遂钰还困在宫里。
甚至还因为任务失败,导致萧韫亲自接皇后回宫。
遂钰小心翼翼地撑着身体,膝盖处发烫且涨得生疼,像是被什撑开般难以忍耐。
他嘶嘶地倒吸几口冷气,挪至床边寻找鞋子。
好在鞋子整齐摆在脚凳之中,他顺利穿好,强撑病体走出卧房。只要不与萧韫共处室,他整个人都是松快。
遂钰并非初次来国寺,萧韫每年中秋都会来到国寺祈福。还是萧鹤辞身旁跟班遂钰,跟着萧鹤辞来过两次,后来便是萧韫带他。
后右手紧紧揪住左手禅珠,掌心逐渐收紧。
啪啦——
禅珠被外力扯断,噼里啪啦地掉地。
“南荣遂钰是有备而来,他并非真准备好被本宫刁难。”皇后冷笑,“确实是个对手,董贵妃为太子找把好剑。”
皇后屋里烛光很快熄灭,遂钰这边手忙脚乱至后半夜,好不容易安定,萧韫只是打个盹,再度醒来时,眼前床榻已空无人。
他们生或死,似乎都没能逃离这个皇宫。
遂钰努力走到正殿,竭力挪动着步伐,脚底软险些头着地。
他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肺部保持呼吸量,不至于眼冒金星彻底晕过去。即使鼻腔与嘴中弥漫若有似无铁锈味,他还是艰难地吞咽口水,将干涸喉咙短暂湿润。
好不容易抓住
御前行走当真是好差事,做什都能带在身边。
遂钰瘸拐地沿着青石墙向前,雨势渐大,丝丝湿润从院中飘来,遂钰摸摸自己脸,体温似乎因为气温降下来点。
最初在宫中生活,内务府指派个年老姑姑照顾遂钰,那姑姑对遂钰极好,小时候发烧太医院不给药,姑姑便偷偷从宫外辗转买药进来为遂钰治病。
遂钰记得姑姑喜欢酿制蜜饯,他每次吃药都十分积极,为便是姑姑那罐极其珍贵梅子。
姑姑说她出宫后便能与儿子相聚,每次提起离宫后生活,姑姑总是拉着遂钰说:到时候去鹿广郡看你。
被子还是温热,萧韫松口气,说明人没走远。
但膝盖受伤人能走到哪里去。
遂钰清醒迅速,他第时间看到萧韫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脸,以及满室药香,唇齿间是他最熟悉苦涩味道。
他喝过不少药,似乎这次最苦。
他望着屋内陈设,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晕倒,空气中弥漫高香味道告诉他,他应该是抵达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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