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城摇摇头,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夜色道,“况且我娘早就去世了,师父也说我那从没见过的爹死了,没什么别的亲人,难不成师父是骗我的?”
“阿嚏!”望岚山上,银发参差,正躲在房内喝酒的荀印白猛然打了个喷嚏,吓得桌边正打呼噜的肥猫一个机灵,险些掉下桌去。
他摸了摸鼻子,忽地想起前几日,他徒儿萧临城传信回来,说要跟沐轻言四处去走走,也不知走到哪儿去了?
这两崽子乱跑什么呢?这天又闷又热的,遇着大雨了怎么办?银子也不知带
“没事了,”萧临城揉了揉他的发,“睡吧。”
沐轻言看着他,忽然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凑近看了看。
萧临城一头雾水,“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沐轻言想了想,说,“先前遇到的顾姑娘,似乎与你有几分相像?”
萧临城一怔,“顾玲珑?像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到了京城就走吧,他想,即便是不告而别,也该走了。
他不该由着自己这般越陷越深。
睡梦中的萧临城眉头蓦然拧得更沉了,揽在沐轻言腰间的手越发收紧,勒得他生疼。
“萧临城?”沐轻言推了推他,“阿萧,醒醒?”
萧临城猛然惊醒,急促地喘息着,心头一阵惊悸。
,要好好照顾这姑娘,不可无礼,不可怠慢。
于是护卫们也只能跟着走走停停,好几日也没走出多远。
到了夜里,这姑娘放着干干净净的客栈不去住,非要风餐露宿,说是要看星星。
萧临城和沐轻言也只好在附近寻了一处空地过夜。
这天夜里,沐轻言陡然惊醒,见夜色幽幽,四周静悄悄的,一旁的柴火也已经熄了。
“你不是说,你是荀师父捡回来的,”沐轻言沉吟道,“兴许顾姑娘与你的身世有关?”
萧临城:“难道她是我娘?!”
沐轻言:“”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别瞎想了,”萧临城好笑道,“哪有那么巧?这世间相像的人多了,也不见得都是一家人。”
沐轻言低声道:“可你不好奇么?”
“你没事吧?”沐轻言有些担心。
萧临城摇摇头,“没事,吓着你了?”
沐轻言顿了顿,问道:“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吓成那样?
“你想知道啊?”萧临城笑了笑,说,“梦见我以前在破庙时,睡觉的席子都被人抢走了。”
沐轻言:“”所以你方才是把我当成你那席子了?
熟睡的萧临城像怕他被人抢走似的,紧紧抱着他,这才把他弄醒了。
他看着萧临城紧锁的眉头,不禁抬手,抚上他眉间。
做噩梦了?沐轻言想,你梦见什么了?
他忽然觉得心头苦涩——纵使他们离得这样近,连呼吸都咫尺可闻,却有着那般不一样的心思。
若叫萧临城知道了,会如何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