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行……”
江屿行陡然睁开眼,以为是林子砚又跟他闹呢,便装是睡着。
可等许久,也不见林子砚有什动静。
难道是梦中呓语?他转头看看,还是忍不住从榻上起来,走到林子砚床边。
床上人呼吸绵长,似乎睡得很熟。
“不要,”林子砚道,“又不是真打。”
江屿行:“若是真打,不怕吵着你?”
林子砚似乎想想,说道:“那你就去隔壁睡。”
江屿行:“……不是你要听?”
林子砚:“听两声就好。”只是好奇,并不是真想听晚上呼噜声。
似乎过许久,昏暗中,林子砚忽然轻声喊道:“江屿行?”
江屿行愣,回道:“怎?”
林子砚听见他出声,似有些失望,“你还没睡啊?”
江屿行头雾水,“你不也没睡?”
“以为你睡,”林子砚咕哝道,“也不打呼噜。”
着被子,铺在林子砚房内榻上。
林子砚站在榻边,没好气道:“你不是不在这儿睡?”
江屿行铺着被子,嘀咕道:“怕你又撞伤。”
“……”林子砚白日里气还没消,撇嘴道,“撞就撞,又不是你疼。”
江屿行没说话,铺好被子,而后转身,将林子砚把抱起来。
江屿行看着他,那轻柔气息缠绵而上,阵阵挠过心口,又细又痒。
他不禁抬手去蹭他软白脸,指腹触到温热烫入血里,似有什淌过心头,缓缓荡开。
他忽而想起这路追来不安,想起寻到人时欢喜,想起见他撞伤时心疼,想起那条藏在怀里发带,亦想起夜里那个荒唐梦……
他鬼使神差地
江屿行:“……”还讲不讲道理?
道理大概是没得讲,不会儿,说着要听呼噜声人就拽着被子,悠悠睡着。
江屿行试着喊他声,“林子砚?”
床上人没什反应,安安静静。
真睡?江屿行闭上眼,寂静中思绪越飘越远,想起他们初见时,这人冻得不清不醒,直往他怀里钻,冰冷脸颊蹭在他颈间……
江屿行好笑道:“你想听打呼噜?”
“没听过,”林子砚小声道,“好奇。”
听不到,江屿行想,不打呼噜。
“你快些睡,”林子砚又道,“兴许会儿就打。”
江屿行:“……不如现在打几声给你听?”
林子砚惊,挣扎道:“你做什?!”
江屿行抱着他放在床上,拉过被子道:“睡觉。”
林子砚眨眨眼,把脸埋进被子里,嘟囔道:“自己会走。”抱什抱,轻浮!
江屿行熄灯,躺回榻上,却毫无睡意。
房内静谧,悄然无声,仿佛只余彼此呼吸,起伏间,落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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