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身子半跪起来,用力把文怀君揽进怀里,手指梳进他发丝间。
许昼感到胸口湿,是文怀君沉默地在哭。
但文怀君声音仍然冷静,仿佛已经审判过自己很多遍。
“是害死你们两个人。”他说。
许昼胸腔被绞着,爆裂般疼。
如果可以,许昼想坐架飞机回到十五年前,狠狠给自己几巴掌,让自己醒醒。
黑暗让人宁静,许昼躺在童话乐园房间里,静静地理清切,思绪回到牵动伤口那人身上:“然后小淑怎,她…死,和她身份认知有关吗?”
“她在咖啡馆和见面时候,应该已经有点轻度抑郁。”文怀君安静叙述,“按理说们两个已经在她面前出柜,她不应该反应这大,但她仍然觉得自己喜欢同性是错。和她聊很久,以为她已经想通。”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飞机失事几个月后。”文怀君深呼吸口气,许昼心又被揪紧。
“小淑手上有电击跳跃伤,她说是在戒同所弄,她说是自愿去,因为想治好自己。”文怀君说完这句话,在黑暗中坐起身,他躺不住。
房间,听着文怀君在客厅里站很久,然后颓然离去。
晚上许昼才觉得害怕,他从未这样清楚地感到自己配不上文怀君,同时仍然害怕文怀君会抛弃他。
第二天,许昼在街上看到文怀君和陈静淑单独坐在咖啡馆,陈静淑哭,文怀君急切地关心她,替她擦眼泪。
那时许昼满心颤抖,所思所想全是,陈静淑比自己更好,陈静淑比自己更配他。
文怀君是不是喜欢陈静淑?果然是这样吧。
他深深抱着文怀君,把他宽阔骨架牢牢填进自己怀里。
许昼只不断重复着:“这不是你错,这不是你错。飞机失事也好,小淑z.sha也好,都不是你
“能看出来她害怕,她问,许昼飞机出事,是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这是不是报应?”
“说不是,同性恋没有错,你不能再伤害自己。所以给她推荐几个心理医生。”文怀君低下头去,高大身躯颓力地靠在床后。
“你当时才出事没多久——自己也混乱,状态不好——知道在找借口。”文怀君苦笑下,“所以没有太频繁地关心她。”
“再然后,就是没接她电话,得知她z.sha消息时候。”
许昼感觉灵魂都被抽空,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许昼酸涩地说服自己,这样也很好。
过几天,许昼在出租屋里接到文怀君电话。
文怀君问,学长,爸是不是找过你?
许昼说“没有”,然后跟他说:们就先到这里吧。
直到现在,许昼才惊觉自己那些毫无根据揣度与质疑是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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