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他从位子上起来,贺子裕又往后缩缩。
秦见祀也发现,又往前走几步,贺子裕也跟着往后缩,直到他逐渐抵上墙,退无可退,支起身子来间,系在腰间玉璜撞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凌乱发丝粘在惨白面上,这张脸剑眉凤目,容貌俊朗,但在仰头看秦见祀时,更多是狼狈不堪。
还是第次看见这个二世祖流露出恐惧面,秦见祀见状多几分兴趣。
于是贺子裕才低下头,又被迫被他抬
这番话说得让人心惊胆战,时之间,大殿之上点儿声响都没,寂静得可怕。
地砖上,贺子裕猛然攥紧指尖下战栗,再次睁开眼时,眼神已然变。
他动动手指,能感觉到真实而强烈疼痛感。水珠从眼睫上滴落,蜿蜒淌至下巴处,片光亮进入眼帘里,这是他几百年未曾看到人间殿宇。他伸出手去想要触碰,发现还是不能完全掌控身体。
而先前把贺子裕溺在水里那人,正坐在高位上俯视着他,神情里大概满是嗤笑与不屑。
他艰难地眯起眼,在看清那人面目瞬间愣住。
,狠狠摁入水中。思维下如泅水之人难以思考,浑浑噩噩。
他挣扎着,指尖扣着壁沿,喉中呛水辛辣作疼,恍然间又被人提着脖子猛然扯起,他听见自己在大喊:“朕是天子!你岂敢放肆!”
哎哟,这时候就别喊吧,小命都要没啦。
果然下秒,他又被人强硬摁到水里,所有要说没来得及说出话都成从水中冒出气泡,咕噜噜作响。
“贺子裕,”耳边,隔着水朦胧传来人沉冷嗓音,“别忘你天子之位,不过是本王施舍给你。”
脑海中涌出许多破碎记忆,告诉着他这个人便是当朝人之下,万人之上摄政王——秦见祀。
但对于他来说,这张脸同时也份外熟悉。
气势摄人,同样俊美凉薄,那位他有幸在轮回道上见过面阎罗二殿楚江王,怎竟然投胎成朝中不可世摄政王。
如此距离,来自于魂魄上压迫,让尚未习惯新身体野鬼产生本能畏惧,贺子裕缩缩身子,落在秦见祀眼里,则是这位小皇帝妥协表现。
“呵,如今倒是知道怕。”
訇然他被提出来,如同破布般被扔在地上,身子受惯性撞在柱子上,他弓起脊背痛出闷哼声,从口中呛出好多水。
身边宦官侍卫大声呼求起来。“王爷,陛下年纪尚小啊,毕竟是天子之身,您不能这对他啊。”
“王爷,您如今行为若传出去,同弑君又有何异!”
倏然间,长剑出鞘声响起,四围喊声停,那道沉冷嗓音又再次响起,丝毫没有受到威胁样子。
“弑君?”他道,“倒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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