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熟悉味道。
“王爷推拒,只是——”
“只是什?”贺子裕正在桌边坐下,漫不经心地夹起个小笼包。
“只是王爷说,并不辛苦,今夜还来。”
“啪”下,小笼包掉在地上,往外滚几圈,立马有宫人捡起来。贺子裕僵住身子,缓缓抬起眼,“是朕听岔,还是你传错话?”
“回禀陛下,摄政王当真是这样说。想必王爷也是忧心陛下龙体,故有自请守夜……”
“好像是。”
贺子裕再看向秦见祀,后者已然仿若无事般,收回目光。
·
散朝之后,贺子裕站起身敲敲腿,吩咐宦官去寻秦见祀,意思意思客套下。
“就说皇叔昨晚操劳夜实在辛苦,下午又要来宫中议事,朕为他留间偏殿,以作小憩之用。”
官在上朝路上闲谈,借着机会,把史天青要升任户部侍郎事情告诉几位御史。
“做得不错,深得朕心。”小皇帝满意抱胸。
眼下启奏启奏,弹劾弹劾,只有贺子裕坐在龙椅上斜支着头,专心致志抠着手指,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样子。
他本就是昏庸无能,这些事这复杂,他怎会知道呢。
“既然如此——”秦见祀淡淡出声,时朝堂寂静下来,“户部侍郎位置暂先空缺,史天青受劾之事,交由吏部考核审定。”
“用你猪脑子想想,他秦见祀会忧心朕龙体?”小皇帝忍不住飘出来,脚踹向那小宦官,只是踹个空。“哪来废物连话都传不清楚,给朕拖下去,重打个十大板!”
“好,”贺子裕拧起眉头,放下筷子往后靠去。见状也忍不住摇头笑笑,“你下去吧。”
“是。”
小宦官起身退下去,不知为何身上会凉飕飕。
贺子裕也摸不清秦见祀到底打得什主意,他派人偷偷传话事,这厮到底知没知道,他沉思半饷,只得又夹起个生煎包子,咬下去。
“噢对,”贺子裕招招手留住要退下小宦官,“传话时候,替朕看看他面上神情。”
“是。”
他拍拍手站起来,准备去用早膳,再上太子太傅课。
辰时日光熹微,透过道旁树叶零星落下来,光影纵横间带着些许凉意,贺子裕走得很慢,等他走回宫时候,小宦官也回来。
“皇叔怎说?”
“这……”
几位御史还要再说话,被秦见祀个眼神扫过,低头熄声响。
贺子裕这才吹吹手指,抬起头来,却猛然撞上秦见祀直直盯着他视线,那从军杀过人眼神,盯人时平白带着股杀意,吓得他下僵住身体。
“他看出来?”半空中,小皇帝挑挑眉。
“不……不能吧。”贺子裕艰难吞咽口唾沫。“他看人直都这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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