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裕连忙大手挥,“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舞姬们乞求哭喊着被拉下去,众人皆退,秦见祀告退转身,贺子裕忽然伸手拦住。
他绕到秦见祀面前,仔细盯半刻,想从那张冷漠疏离脸上看出什,过会儿,他轻轻说:“皇叔,你是不是头疼?”
秦见祀低下眼看他,眸中情绪翻腾起又压下,最后推开他,抽身往外走去。“不劳陛下挂心。”
“等等!”
“喔?”秦见祀缓缓抬起眼,“让臣开颜?”
“朕……近日看皇叔为江南水患多是忧心,先前在藏书阁那日,朕心烦忧,幸而皇叔陪伴在侧,所以朕也想为皇叔做些什。”贺子裕疯狂找补,握拳低咳声,“朕本以为皇叔看见此舞会开心,却不曾想会弄巧成拙。”
“那臣倒是还要谢陛下,如此大费周章,臣若再生气,倒像是臣不是。”
“不不不,”贺子裕拽住秦见祀长袖,抬手半遮着脸低声道,“皇叔尽可生气,朕这就把那梨园教头捉去痛打顿,好好查下幕后黑手,给皇叔报仇。但这群舞姬何其无辜……”
“身为舞姬,如何会不懂此舞中意。”
—”
舞姬们仍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贺子裕看着,左相起身来似笑非笑地瞥眼秦见祀,众人三两离去。
他也说不出阻拦话来。
于是偌大殿堂中下空荡,除伺候宦官宫婢,只留下主位上贺子裕,贺子裕缓缓站起来,多少有点腿软。
“这件事朕真不知……”
·
贺子裕最终拦下秦见祀。
于是刻钟后。
寝宫中,秦见祀端坐在位上,香炉上迷迭香烟气悠悠。
贺子裕从后边伸手揉着那两处太阳穴,不紧不慢。他本着讨好秦见祀原则,生拉硬拽地把人拉回偏殿,
贺子裕怔,看向那群发抖舞姬。“许是身为棋子,不得不为。”
“陛下倒是心慈。”
“朕只是想若真杀这群舞姬,别还好说,只怕会损皇叔名声。”
秦见祀挣开贺子裕抓着手,敛袖神情淡漠,似乎他气从那句“为皇叔开颜”起就已经消,只是唇色有些苍白,他抿紧唇。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来人,”秦见祀面无表情,“把这群舞姬拖下去,杖责八十。”
“王爷饶命啊,王爷——”四围下哭闹起来,八十杖责完哪里还有命留,她们乞求着高喊求陛下开恩典,贺子裕见状犹豫片刻,忽然抬手拦住。
“慢着,与他们无关。”
“陛下要揽罪?”秦见祀冷然看着他,额间青筋毕露。
“这事,朕确实有错,”贺子裕从台阶上走下来,头上冕旒轻晃,“此舞乃是梨园教头告诉朕,说是歌颂皇叔战胜而归,朕心只为皇叔开颜,没有细察,是朕之过。”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