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堂,对你来说,最重要东西是什。”
顾堂:“家人。”
“那父母和顾时洸中,必须得选择位作为你最喜欢那个,你会选择谁?”
电话那头停顿片刻,道:“不明白这个问题意义是什。”
“看似父母给予你生命,但其实,你更喜欢顾时洸对
腿边相册失去支撑,顺着盛闻景动作散落。
那张令盛闻景险些忍不住照片,也因此滑至两米外。
钢笔已经注满黑色墨水,盛闻景将笔尖停留在空白A4纸上,随手勾画几个半圆,左手抵着冰凉地板,做出弹奏动作。
如此反复数遍,他终于写下第串音符。
半小时后,盛闻景放下笔,在手机社交软件中,找到属于顾堂聊天框。
父亲说,小景,你最珍贵就是这双手,记得保护好它,才能演奏更多更美妙音乐。
“最珍贵,难道不是你吗?”
盛闻景轻轻抽出五岁生日时,与家人合照。
那时候,盛年还没出生,他还是不是长子。
眼眶涨得发疼,盛闻景却怎都哭不出来。
盛闻景对爸爸说。
讨厌你们。
脱离睡梦回到现实,盛闻景在心中漠然地想。
他讨厌父母将他带到这个世界,让他未满十八岁就要感受分离痛苦。他更讨厌现在自己,弹钢琴弹得再好,也无法分担周晴被癌症不休折磨痛苦。
眼见着母亲日比日瘦弱,憔悴单薄,像是阵风便能吹走。
短暂等待音后,顾堂接通语音电话。
盛闻景哑着声说:“钢笔真不适合编曲。”
画音符不是写字,并不需要笔锋厚重笔尖。
“你声音听起来……似乎状态不太好。”顾堂说。
盛闻景笑声,很长时间都没再回他。直至楼下响起私家车鸣笛声音,他撑着地板站起,将相册本本放进纸箱。
意识被极度割裂,坦诚思维告诉盛闻景,人需要发泄才能继续振作。而与之相悖那方,警告盛闻景不要怀有崩溃念头,旦紧绷弦松懈,再想拾起难上加难。
胸腔似被什绞紧,牵动着心脏扩散阵痛。
盛闻景想,故事内描写撕裂感,原来真能够具象化。
他摸索着从书桌边缘寻找铅笔,手指触到冰凉柱体时,盛闻景动作顿下。
哗啦——
但生在和睦充满爱家庭,本身就是种幸运,只是这种幸运,为什不能更长久些。
盛闻景缓慢挪动至卧室,拖出床底纸箱,从中找出自己小时候相册。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背靠墙壁,打开写着“小景周岁”相册。
父亲很喜欢拍照,每年都会为盛闻景拍满整个相册照片,直至他意外去世那年,戛然而止。
盛闻景看着相册中自己,以及牵着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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