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慕容衍温声道,
顾琅不解,“做什?”
慕容衍:“想做什便做什。”
顾琅想想,说:“打你?”
慕容衍:“……”
“木头!”慕容衍气得掀被子,自己下床走。
“没看过,”慕容衍坐在顾琅床边,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人道,“都是别人送,不知道写是什。”
顾琅困得睁不开眼,点点头道:“要睡。”
慕容衍掀开被子钻进去,“嗯,睡吧。”
顾琅:“……你房间在隔壁。”
“跑来跑去太麻烦,”慕容衍道,“床这大,分半都不肯?”
瞎眼慕容衍没法出门,整日只能窝在山河赌坊里喂喂鱼,听听坊里收多少银子。他闷得发慌,便让顾琅念话本给他听。
“床底下有箱话本,”慕容衍对顾琅道,“你去拿几本来,念给听,好不好?”
话本?顾琅半信半疑地去他床底下找,倒真看到大箱子书。他随手拿起本翻翻,翻几页忽然脸色变。话本倒是话本,只是字里行间都在被翻红浪,颠鸾倒凤,十分叫人脸红心跳。
“找到吗?”慕容衍站在门口问。
顾琅想换本,可换本又本,愣是没找着不翻红浪。
可气归气,到晚上还是要来分半张床。顾琅说不过他,便由着他。于是,慕容衍蹭床蹭大半个月,眼睛快好也不肯回自己房间睡。
他眼上白布条已经拆,大夫说过几日应该就能看见。
次日清晨,慕容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浅淡晨光中,看见那张熟悉脸。
顾琅还没醒,拽着被子轻轻地呼吸着,白净脸上压出道红印。
慕容衍抬手去蹭那红印,指腹抚过脸颊,带起阵痒意。顾琅眼皮动动,睁开眼。
顾琅困得厉害,便懒得理他。慕容衍听着他绵长呼吸声,唇边浮起笑意,也闭眼睡。
翌日清晨,慕容衍在片漆黑中醒来,发觉有人在看他。
“好看?”他轻声笑道,许是刚睡醒,声音有些沉。
顾琅惊,没说话。
“你就这看着?”慕容衍凑近些,轻声道,“不趁着眼瞎,做些什?”
“好看吗?”慕容衍追问道,听顾琅没说话,又道,“怎不念?你这是自己看得入神,没空给念……”
那日,孙放和赵拙坐在院门前,看着瞎眼慕容衍被顾琅追得满屋顶乱跑,还踩塌好几处瓦片。
“大当家皮真厚,”孙放感叹道,“天天被顾护卫追着打也没怕过。”
“少爷没下狠手。”赵拙看着在房顶追来追去两人,嘴角含笑道,“少爷这般模样,才有些人气……”
后来,那箱话本也不知被慕容衍搬哪儿去,顾琅再没在他床底下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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