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您让开吧。”
裴谦倒是听话,刚才还拦着祁飞星寸步不让,这会儿见女鬼开口,摇着扇子二话不说退开两步。
这下,祁飞星就和林深母亲相对而望,他有些惊讶于对方还神志清明,毕竟他刚才使用退字诀时,女鬼连眼神都没动下。
不过下刻他就知道为什,只听女鬼轻轻道:“眼睛看不见,这位小少年应该就是裴先生说,那位鬼差大人吧。”
祁飞星张张嘴,顿半秒才道:“是。”
勾魂锁随心而动,他头长发失去束缚顿时无风飞舞,手指成诀,道驱逐法诀就此成型,随后手掌翻,朝外压下──
“退!”
法诀放大成阵法模样,立在半空中随动作朝女鬼疾射而去,女鬼无动于衷地继续哼唱,下秒莹绿阴气横插过来,替女鬼挡下这道法诀。
祁飞星眯眼:“裴谦。”
裴谦现身,先是朝祁飞星拱手,无奈道:“无常手下留人。”
眼前幕实在是有些诡异,就祁飞星所知,林深母亲死于车祸,眼前女鬼也确实符合这个条件。
最直观,就是她满头满脸都是血,七窍受损,眼下不断有血迹流淌,然而仔细看,也能看到另外点。
她虽然是坐着,但双腿从膝盖处往后撇,乍看似乎是瑜伽中坐法,实际上却是因为双腿自膝盖以下断裂,无法支撑,还有那双手,与其说她是圈着林深,倒不如说她是将双手放在林深身上。
这是大概就是林深母亲死相,由此可见,那场车祸有多惨烈。
祁飞星有些不忍看,他略微撇头,但细微动作却惊动不远处女鬼。
女鬼虽然满面狼藉,七窍流血,但她笑起来时候还是依稀可见
对于裴谦而再再而三阻挠,祁飞星表示十分费解,他反问:“你个千年老鬼,为什这爱管林深事?”
对此,裴谦垂眸叹息:“千年前,与他母亲有段缘。”
祁飞星:“……”
他表情古怪:“你这缘分时间跨度,未免太夸张。”
人鬼争执不休时候,祁飞星发现耳边歌谣忽然停,他正觉得奇怪,转头见那女鬼挪开视线看着裴谦,开口说话。
她还唱着歌谣,像是害怕旦停下,好不容易睡着孩子会惊醒,于是边唱着,嘴角淌血,边缓缓抬头朝祁飞星所在方向看过来。
车祸大概是撞断女鬼脖子,她抬不起头,只能面容低垂着旋转,旋转九十度,低头侧看着祁飞星。
歌声轻盈地回荡在山林之中,大概是林深梦中最悦耳声音。
祁飞星摸摸发抖小八,舌尖顶腮,微微“啧”声。
等不得,女鬼直唱歌不说话,祁飞星也很难分辨她还有没有神志,总之先把林深带过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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