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笑起来。
韩桃缓缓收拢指尖,能察觉到周围百姓隔着兵卒和囚车好奇打量他眼光,马拉着囚车摇晃,他胃又在隐隐泛着难受,只觉得冷得厉害。
他将身子蜷缩得紧些,定定地看向囚车外街头。
这是进都城吗?好繁华,是和南燕不样。
百夫长意味深长地笑笑,卷起马鞭握在手中,他看向囚牢里韩桃,好像在看条升官发财捷径。
“啪”声,马鞭狠狠抽向囚车,在囚车上留下道白印,里头人应激像是被吓跳,跟着缩缩身子。
百夫长见状,大笑起来。
而囚车里,惊醒过来韩桃抬起眼。
有些刺眼光,并着喧嚣人声,逐渐入他眼耳。
今年齐国三月不同寻常,带着些许冷意。
往年二月就有早春之感,如今到三月,却还是乍暖还寒,日头不出时候带着几分过冬时寒冷,以至于都城街头熙熙攘攘,走在街上百姓们穿戴有厚有薄,春装冬装都混在处。
车轱辘吱呀呀转着,马蹄达达,这声音在熙攘街头并不显得突兀。
城楼上报晓鼓终于敲满三百声,城门口迎来两列官兵,护送着辆囚车进入都城。
兵卒们将那辆囚车围得严实,围观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说这是南燕国皇子,如今南燕灭国,堂堂皇子成阶下囚,由得人生出感慨怜悯之心来。再看那囚车上,粗糙木头搭建起囚笼,当真蜷缩睡着个身穿囚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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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不知道自己昏睡多久,朦胧只记得上次醒来还是在郊外,那时他被人从囚车里拖出来,摔在地上。兵卒们围着他,最后那脚踢在他胃上,他直接昏过去,以至于囚车进入都城时候,他都无知无觉。
现在胃里难受得厉害,却吐不出些什,嘴唇干涸得像是失知觉,脑袋昏沉地发着痛。
“……水。”韩桃慢慢抬起头,沙哑着嗓子说,他又艰难地动动手指,“要水。”
“老子撒泡尿给你要不要啊?”百夫长嗤笑道。
凌乱长发垂着,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出身材颀长,囚衣上带着斑驳血迹,在这三月里穿得确实是单薄,以至于风吹衣袂飘动,他只是蜷缩得紧,指尖微微颤动着,像只濒死猫。
“大人,们用囚车装皇子,真没有问题吗?”随行兵卒多少有些担忧。
“高将军灭南燕国后还没班师回朝,圣人却突然下令,要单独送七皇子韩桃入王都来,你知道这是什意思吗?”守卫百夫长骑着马,哂笑着看向囚车,“他呀,要受辱还在后头呢。”
“听闻圣人与这位七皇子有私怨……”
“所以们对这位皇子差些,等圣人看见这皇子惨相,龙颜大悦,自然就会褒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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