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臣弟接手御史台,叫皇兄很是不喜,”韩桃淡淡出声道,“皇兄最好还是管好手底下那帮人,免得御史们整日弹劾。”
他说完,就快步往前走去,官袍腰带勒出腰身精窄,在光下身影几分挺秀,韩武礼眯着眼看会儿,忽然高声喊道:
“你就是这样,爬上那位南燕质子床榻吧。也不知你从他那学到几分心计,如今倒敢班门弄斧起来!”
韩桃脚步顿,随即头也不回地走远。
说起来韩武礼应该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发现他和赵琨之间关系不对劲。他崛起得实在太快,不论是处理政务还是上陈奏
韩桃看向那时还是桀骜阴鸷韩武礼,心中清楚韩武礼并不愿被个野种扶持,然而他面上却还是恭敬行礼,俯身作揖。
“儿臣唯父皇之命是从。”
“退下吧,中秋将至,也去看看你母妃。”
“是。”
韩桃从老皇帝寝殿出去时候,看见他母亲,那位淑妃正坐在荷花池边洒鱼饵,宫中人都说淑妃不爱笑,然而这清冷卓绝气质更叫她如九天神女般,高不可攀。
昏暗里,韩桃陷在柔软床榻间,低低呼吸着。
好像有人伏在他颈边,低低恳求他能醒来,他努力想要睁开眼,身子泛着针扎似疼痛,思绪却最终穿去极远过去里。
平安——
·
“赵琨,你要平安。”
古来帝王都是有些征服欲望,越是高不可攀,就越是要拉下凡间,他并没有到淑妃跟前露脸念头,看眼,便转身离开。
而韩武礼走在他身边,和他起往外走去。
“待那老不死百年之后,孤何须你扶持。”韩武礼低低出声,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声音说话,“孤要将郑淑妃也充入后宫来,女侍三夫,先父后子,岂不畅快?”
韩桃闻言微微攥紧拳头,抬起眼对上韩武礼哂笑眉眼,知道韩武礼是在故意激怒他,他垂下眼接着往前走,并没有回应。
“韩桃,你不会真以为父皇想要把你培养成肱骨重臣,左膀右臂吧,”韩武礼继续说道,“你不过是条听话狗,可供孤随意驱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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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桃恍惚间梦到那时赵琨帮扶着他,在他还是手握权势七皇子。
那时韩桃凭着乌孙之事初初步入朝堂,老皇帝开始注意到他才能,之后他奉命赈灾,随太子祭祀,最终竟真以这个荒诞七皇子名头在朝堂站立得稳。
他开始着手接手御史台,监察百官,风闻奏事。
“你虽非朕亲生,但却也是淑妃所出,”那日寝殿内,老皇帝同时宣召他和太子进去,见他身朱红官袍,几分淑妃清冷模样,连着神色都有些缓和,“你既有此打理政事才能,待朕百年之后,你就扶持你皇兄,替他纠察官邪,肃正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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