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琨又看眼他:“韩桃,你今晚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没有,”韩桃摇摇头,“只是在犹豫,该不该和你去北齐,可能明天就又改变主意。”
嘴唇微动着,说不出话来,他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是在怕死,怕得厉害。他抬起杯,看会儿还是闭上眼,终究将那杯酒饮而尽。喝下去有点苦,有点辣,也没有其他多味道。
太监们说过,这个毒发作起来很慢,至少在赵琨离开南燕之
“南燕很好。”
赵琨面色变变,扭头望过来:“你不想去北齐?”
“……嗯。”
韩桃很费劲地应声,他盯着酒杯,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和赵琨起去北齐。
赵琨打量他会儿,像是在猜测他态度变化,只以为他今天怪异是因为藏这样心事,连着嗓音都有些轻下来。
“好。”
赵琨端酒手垂下,大袖短暂遮住瞬,下刻,酒杯就被换过来。
赵琨接过韩桃酒杯,抿下韩桃抿过杯壁,口饮尽杯中酒。
而韩桃怔愣地盯着换过来酒杯,对上赵琨望来眼神,那眼里盛着跳动烛火,很亮也很好看,像是在问他为什不喝。
他见状有些犹豫地端起杯子:“……赵琨。”
地想着,他生于寂寂深宫,受尽欺辱,无人问津,如果不是赵琨出现,他大概会成为众位皇兄禁脔,被囚于北五所里不见天日。
这世上待他好,肯给他点热意人,也不过赵琨人。
他又怎舍得赵琨横死,成具冰冷尸身,而他却在南燕享尽权势地位荣华。
“七殿下,殿下?”赵琨端起酒杯来,边问他,“是身子哪里不舒服,怎面色这难看?”
“赵琨,想喝你酒杯里酒。”韩桃低低开口道。
“这件事晚点再说,好吗?”
“好。”他应道。
座下百官还在敬酒,很快就要敬到他这边来,如果他不喝酒话,很快就会被看出端倪。韩桃眼睛有些发酸,盯着自己手,看见那手缓缓举起酒杯来。
“赵琨,那敬你酒吧。”
就敬你坐拥天下,平安喜乐,最好生顺遂,万事如意。
“嗯?”
“先不喝。”他捏着酒杯,“可以吗?”
“可以啊。”
“践行宴过之后……你要早点回南燕,”韩桃垂下眼睫,嗓子已经有些哑掉,“你不用非要带回去。”
赵琨又饮杯酒,感觉韩桃有些不对劲:“可想带你起回去,看看北齐山河。”
“为什?”
“你喝,喝你。”
如果这酒定要有个人喝掉话,那就他来喝好。
赵琨却只当他想要与自己共用个酒杯,作势就要与他换酒,却又被韩桃挡下。
“……偷偷换。”他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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