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摇摇头,“现在小孩都什毛病,大半夜不睡觉,在楼梯间猫着。成远小时候也这样,半夜走时候总被他吓跳。”
肖舟走到江斌面前,江斌手里还拿着个红酒杯,客厅里只开装饰性壁灯,光线昏暗,江斌向肖舟举举杯,“要来点吗?”
肖舟点点头。
江斌转身向靠近厨房吧台走去,从底下拿个干净杯子,拔掉红酒瓶塞,给肖舟也倒杯。
肖舟端着杯子和江斌起在客厅沙发处坐下,他喝口酒,红酒独有酸涩在口腔内泛滥。
从女人房间出来,这里是顶楼,肖舟层层走下盘旋楼梯,在最后两级时,他脚踏空,险些摔下去,抓着栏杆才站稳。眼前阵晕眩,也许药力还没有完全消散。
他干脆在楼梯上坐会儿。他刚刚答应刘曦带她离开,部分是为安抚她,女人状况太糟糕,不知会做出什事来,伤害别人或是伤害自己都不是肖舟想看到。直升机舱内空间太小,藏不下个人,如果想带人,他需要说服江成远走海路,坐渡轮离开。
刘曦说那些话还在他脑海里重复,像卡碟CD机,渐变成难听噪音。刘曦叙述事条理清晰,前因后果衔接顺畅,看似无懈可击,不像个疯子能编出来故事。虽然肖舟并没有完全相信,但也能听出里面有定真实性。
有不少细节都能和江成远之前无意透露出来相印证。比如江成远确是私生子,他母亲是江斌在外包养情妇,所以相册里没有两人合照,因为他们关系见不得光。
而江成远对母亲如此孝顺敬重,会为满足他母亲病榻上心愿,做出那种事也不无可能。至于江斌本可以用回避制度避开那场两难审判,但在刘西元威胁下,他不得不亲自做判决。正因为涉及他父亲渎职,所以那时候江成远会选择避而不谈。
“所以你们明天就走?”江斌后靠着沙发背问。
肖舟点头。
但刘曦说话有没有漏洞呢?当然也有解释不通地方。比如江家为什要大费周章软禁刘曦,真就是担心她纠缠不休?那又何必对她那好,照顾这周全?江成远做这过分事,刘曦自然应该恨他入骨,先是利用感情后是栽赃陷害,又为什会屡次三番只对自己下手,却对江成远余情未,百般留恋?而江成远腺体出现问题是否也和刘曦有关?
这多问题,千头万绪,肖舟突然觉得江成远过往像是深海里漩涡黑洞,没有谁能看清,也没有谁能走得出来。
“你在那里坐着干什?”
肖舟突然听到声音,惊,向下看去,看到江父正站在楼朝他这儿看。
“伯父,”肖舟站起来,接着向下走去,“睡不着,出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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