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正在摆弄殷晚给他带进来焦尾琴,樊渊太静,有些声音是好事。
断断续续连不成调子音阶中,个白衣人影渐渐出现在束台面前。
束台指下琴发出“铮”声,白衣人没有动作,站在束台面前,与他遥遥对望。
束台平复心绪,继续拨动琴弦,夹杂在琴弦里声音却冰冷不已,“天道大人纡尊降贵来这樊渊,不知有何指教?”
那人脸看不分明,只有双眸子像蓝天样十分深邃。这让束台阵恍惚,他都不及得自己多久没有看见过天。
殷晚回过神:“怎?”
“京中传来消息,唐王在查殿下脉案。”
“什时候?”
“月前,太后寿宴前后。”
殷晚指尖轻轻敲打衣袍:“太子最近有什动静?”
这是天道循环,众生法则。”
殷晚若有所思,“没有例外?”
束台眼睛里有些复杂:“没有例外。”
束台接着不再说话,侧着头抚弄长发。
“来帮你吧。”殷晚起身,半跪在束台身后,从袖子里拿出个暗红刺金缎带,将束台头发拢起来,松松系在背上。
“有凡人用息壤治理凡间水患,同你有关。”天道声音十万年如日平淡。
“是。”束台供认不讳,“将息壤给个凡人。”
“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束台并不看他:“息壤本就是用来治理凡间水患,不拿来用,还要供着
韩三宝道:“太子寻个美人经由贵妃手献给陛下。”
殷晚哼笑声:“太子可真是孝顺,”
韩三宝道:“听闻为这事,贵妃迁怒太子,太子妃在贵妃那得好大没脸。”
“贵妃娘娘命好,从前陛下护着,后来儿子护着,怕是辈子还没受过这样委屈。”殷晚抬手打开窗子,水汽弥漫进来,他神色淡淡,“你说像母亲那样人,是前世积德,还是造孽啊。”
韩三宝不敢说话,殷晚惆怅只在瞬间,他很快恢复原先样子,道:“唐王那里不必管,他想查让他差个够,倒要看看他在身边安插多少人。”
他头发还是白,红衣白发,这使得他少几分秾丽,多几分清绝。
束台回头看他,正对上殷晚乖巧无害张脸,他看着这张脸,不知怎就笑,白发慢慢转黑,好看眼睛眨不眨看着殷晚。
殷晚伸出手摸摸束台头发,这是有些逾越动作,不像规矩殷晚该做事情。但是他没有停下,眼睛里有些很清晰愉悦,“让你觉得开心吗?”
束台看着他笑,并没有回答。
殷晚从樊渊出来,窗外已经黑,昨日才下过大雨,檐下还有积水。韩三宝进来,看见殷晚曲着条腿看着窗外,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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