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台一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只拢了衣衫,匆匆离去了。
凡间天色黯淡了下来,天上的星子一点一点,但在殷晚眼里,远没有樊渊束台拼出的星图好看。
他心思微动,闪身进了樊渊。
山崖还是那片山崖,束台已经回来了,他站在石壁边,满头的青丝变成了白发,柔顺的披散在红衫子上。黑漆漆的铁链自他身上蔓延出来,如果殷晚没有见过他自由逍遥的模样,大概也不会觉得这铁链难以忍受。
石壁上还是那些壁画,
玉镯认主,感受道束台的气息,便争先恐后的飘向束台,轻轻盈盈的套在了束台的手上。
一双红玉镯子,莹润剔透,内里游走着金色的光芒,华贵夺目。
镯子落在束台手上,西王母见了道:“这镯子倒真是个好东西,一万三千年过去了,还是这么漂亮。”西王母冷不丁道:“是天道给的?”
束台愣了愣,道:“是。”
西王母深深的看了束台一眼。
神养什么样的宠物都好,就是不能养凡人。
“凡人不是你座下的那些飞鸟走兽,不能这么算的。”束台向她形容殷晚,“他极漂亮,也极聪明,说的话,叫我心里很熨帖。”
西王母不以为然,手边围绕着几条漂亮的锦鲤,“我瑶池里的鱼儿,也漂亮,也聪明,也会说话讨我高兴。”
“那不一样,你与这条鱼儿,是主人与宠物。鱼儿讨你开心,是因为你是主人,换了个主人,它一样会讨那人开心。”束台道:“我与殷晚,是朋友。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是独立的,可以交流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他会挂念我,我出了点什么事,他会担心我······”
“得了吧,”西王母打断他,“不过一个凡人,也配同神做朋友。”
束台也没说什么,只把镯子收了起来。西王母随口问了一句,“西山那些石头你要不要带走点,那些年幼的鸟儿总是衔回来这些东西,多的没地放,都叫我扔海里了。”
“一些石头,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西王母道:“或许凡人喜欢呢。”
束台不知道殷晚喜不喜欢,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带点回去,叫殷晚自己挑。
束台起身,要起身离去,西王母忽然问道,“束台,你恨天道吗?”
束台就笑了,“你就是这点不好,瑶池待得久了,人也变得清冷。”
束台摇摇头,不再提这个,转而问道:“我从前那些家当,你还留着吗?”
“留着呢,”西王母问道:“你现在要?”
束台点点头,“殷晚呀,是个娇气的凡人,怕寒怕热,性子还不定,我有心想送些东西哄哄他,只是手上那些东西都上不得台面。”
西王母抿了抿嘴,没说什么,一挥袖,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对红色的玉镯,束台所有的家当,都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