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则转过身，跟着他停下
脚步。
沈靳之推推眼镜，微微欠身道：“
有个秘密，你想听吗？”
“秘密？”程沐则开玩笑道，“沈老师
秘密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沈靳之并指弹
下程沐则额头，嗤笑道：“你是小财迷吗？这也能卖？”
程沐则嘿嘿笑：“看上款镜头，还差点钱，就等知道你秘密好卖给有心人拿来周转呢。”
看见沈靳之身形刹那，程沐则心口像是照亮块，瞬间变得暖洋洋。
程沐则等人走得少些，才向沈靳之走过去。
沈靳之手里捧着束鲜花，明艳花枝正迎着阳光盛灿地绽放着。
“阿夏，毕业快乐。”
程沐则接过花束，从心底散开抹笑意：“谢谢学长。”
“……”
母亲捏捏他指尖，病症侵蚀过眼角微颤：“母亲知道你想说话，但除他之外，真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托付最心爱阿夏。”
程沐则沉默下来。
他久久地注视着母亲，还是“嗯”声。
那音调虽然寡淡，却也是肯定。
上回北池，不要耽搁时间。」
程沐则困恼着，双眼逐渐失焦。
他想起母亲去世那个晚上。
那晚，久病在榻母亲化个精致淡妆，却怎
也掩盖不住弥留之际虚弱。
她倚靠在床头，身后垫着卷起被褥。
沈靳之无奈地摇头道：
他和沈靳之并肩走出礼堂，沿着河堤漫无目地前行。
人群在他们身后渐渐散去，周围鸟鸣声和流水声也愈发清晰。
沈靳之剥开糖纸，送颗到程沐则嘴边。
程沐则自然地咬过糖块，嘴唇无意间擦过沈靳之指尖。
忽然，沈靳之停下来。
床头枯萎玫瑰终于散开，腐烂花瓣落在床头柜上，安静地沉眠。
“沐则。”旁边同学拍拍他，“快到们，准备上台。”
“好。”
毕业典礼匆匆而逝，算是个毫无特别结束。
程沐则缓缓摘下帽子，在片硕士服里看见唯着装不同沈靳之。
她温声道：“阿夏，母亲知道你有很多自己想法。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离开后，母亲都永远支持你，们阿夏应该自由，也必须自由。”
插在床头花瓶里玫瑰几近开到尽头，散乱花瓣无力地聚集在处，塑造着最后完整。
程沐则咬住下嘴唇，努力遏制自己发出声音，唯有止不住颤抖肩膀出卖着他情绪。
母亲继续说：“你父亲脾气不好，人也很固执，但血缘是种很奇怪事物，几乎无法脱离。母亲相信他是爱你，以后不在，希望你能多包容他些，和他好好，行吗？”
程沐则抬起眼，注视着母亲那双只剩下丝光亮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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