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这说,还只是为试探对方。
现在虽然确认沈靳之身份,可他还没想清楚。
万卫铎说得对,他需要慎重。
毕竟记忆里他们明明那亲密,到头来他却还是拒绝沈靳之。
程沐则还不知道当年自己会做出那种决定原因,但这种事,真不能再发生次。
程沐则抬眼。
沈靳之接着说:“刚才母亲给打电话,说要来医院看。”
“啊?”
程沐则舔舔嘴唇,放下手里水果刀:“那,那她什时候来啊?是不是需要回避下?”
“回避?”沈靳之轻笑声,“是要见母亲,所以你紧张得要躲起来?”
日头缓慢升起,阳光温和地洒在病房地板上,中和着消毒水气息。
沈靳之安静地看着程沐则,开口问道:“怎,你好像不太开心?”
程沐则不想那些乱糟糟事烦扰到沈靳之,只是摇摇头。
被削下来苹果皮旁,沈靳之手机屏幕亮起来。
那是通电话,来电人没有备注。
世界纷繁绚烂,几乎每样事物都有数不清替代品。
于是承诺“永远”人越来越少,感情也不再绝对,连以血脉相连亲情都难以保证,况乎其它。
这样看来,这句“非他不可”实在是太重,重到程沐则觉得那只是句用来搪塞父母借口。
他埋下短暂留存在心底震撼,若无其事地走进去,放下水壶。
气氛微妙。
片刻后,沈靳之抬声道:“不说话就当你答应。”
他用指尖抚抚床单:“那就和你讲讲家里事吧。”
程沐则错愕地抬起头。
约万卫铎吃饭那次,他清楚地记得对方说过,沈靳之向
程沐则愣怔地摇摇头。
他局促地摩挲着指尖,却还嘴硬道:“有什好紧张?”
沈靳之眼睫微弯,止住调侃,不再向下揭穿。
半晌,他又唤声程沐则:“上次你说想解,这句话还作数吗?”
程沐则没想到沈靳之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程沐则空出只手,抽出张纸巾。他隔着纸巾抓起沈靳之手机,递到他面前。
沈靳之瞟眼来电号码,接起电话。
整个通话,沈靳之只是在应声。
程沐则不受影响地继续手上动作,并没有关心他们通话内容。
沈靳之挂断电话,缓缓支起身:“阿夏。”
隔着床帘,另张病床周围人不断交谈,衬得他们这边无比安静。
万卫铎干笑两声,对沈靳之道:“行,和小烁还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你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回来,项目还等着你呢。”
沈靳之睨视他眼,没说话。
程沐则送他们离开。
回来后,他言不发地拆开两人送来果篮,沉默地削着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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