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死后,海连以为自己能和父亲妹妹相依为命,在这异国他乡过上和在泰燕时样安逸生活,可没过几年父亲便失踪,他个才满十二岁,连少年都称不上毛头小子,带着个六岁丫头,想在久梦城中活下去几乎是不可能
“有什不合适?”
“之前送你过去时候就说,”女孩纤细手指还捏着海连袖子,海连没有勇气去掰开她指尖,只好想用冷酷话语让她松手,“以后你不要再叫哥哥,海语小姐。”
“你叫什?!”
海语杏仁似眼睛里霎时蓄起层薄薄水雾,她往前迈步用力扬起头,海连几乎无法直视对方清澈眸光,“你刚刚叫什?”
“……”海连刚说出口便已经大悔,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于是只能道歉,“抱歉……”
38.
海连原本以为能在这根本听不清楚咿咿呀呀中坚持到第五幕,可他最后连自己是什时候睡着也记不清,直到来人将他推醒时,青年眼皮依旧是眷恋着不肯分开。他撑着椅背稍稍坐正后,才缓缓抬头看向对方,声音懒怠:“谁啊……”
“哥。”
这声轻而软,带着点委屈和柔弱,可在海连耳中却不亚于是声炸雷。青年原本还迷瞪地两眼倏地瞪大,他二话不说,起身就要走,小姑娘连忙拉住他袖子:“哥……”
都带上哭腔。
“从你把送到棋盘街之后,你来见次数就越来越少,老夫人说是因为你很忙,要忙着赚钱,忙着赚嫁妆——可根本就不想要什嫁妆!从前还住在羊角巷时候,坐在门槛上等你回来,虽然肚子是空,但是心是满;如今他们教读书写字,也不用挨饿,你看,王女殿下今天才送给耳坠,”海语话说得又快又急,耳垂上那颗小巧柔润珍珠耳坠也随之微微颤动,就像她此刻颤抖手指,“过上从前想都不敢想生活,但是知道总是差些什。”
她又往前步,海连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孩垂下小小脑袋抵在自己胸口。
“……哥,你不要吗?”她小声问道。
海连没法说话。
妹妹捏着他袖子力道并不重,他想要挣开几乎不用费吹灰之力,但他做不到,就像他做不到对海语这个问题作出回答。
从小就是这样,对方只要来这招海连就没辙。他知道这次是走不脱,只好长叹口气,转过身来:“你怎会在这里?”
“跟王女殿下起过来。”小语指指上方。
“那下来做什?”
“……”海语嗫嚅,“想见见你。”
“现在见到就回去吧,”海连跟着看眼上方,重复道,“回去吧,你站在这里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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