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饴和酒气在交缠中混杂成股叫人
“小时候要是哪里疼,”方停澜尤在自顾自念叨,“爹娘会亲下额头。”
海连脸莫名:“又不是你爹娘,何况亲额头伤口就会不疼?”
“没准呢,”男人哼哼唧唧装可怜,“就像要是明天退不烧就死在这荒岛上,这也是没准……”
海连见对方越说越没个遮拦,恨不得巴掌拍在这人脑门上,但看方停澜确实烧得迷糊,这手到底没能伸出去,小海盗磨着牙,本想敷衍地在对方额上蹭下就算完事,结果他刚侧过脑袋,前秒还虚弱无力病人忽然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衣领,自己再微偏头,下秒两人嘴唇便撞个正着。
吻来猝不及防,海连瞪大眼睛,瞳孔里映着对方噙满笑意眉眼。
鹰阿格他为什就合格,为什会成为他唯学生。他老师回答得很不客气:因为你下手够狠,加上走起路居然没声音,天生就该吃这碗饭,老子现在给你喂点猪食,以后你就能给老子挣大钱。
“没让他失望,确实给他们挣大钱,也从他们手里捞点猪食,搬家。”海连喝完最后瓶酒,“后面事情,想水银那家伙应该都告诉你。”
“你那个叫跳蚤朋友呢?”方停澜问道,“后来真跟你横行港口?”
海连语气平淡:“没有,他死。死很不光彩,他喝醉酒脸栽进水洼里,就这淹死。”
方停澜轻轻地啊声,他没有说什同情和安慰对方话,只是静静保持着这个姿势,曼声哼起首曲调简单泰燕歌谣。海连在听清第二句时忽然笑:“小时候阿娘唱过这个哄睡觉。”
海连挣下,但握着那只手更紧些。他偏过头,在气息交错间挣扎地开口:“说要想想……”
“给你年时间用来想想,不是?”方停澜笑得无辜极。
“方停澜,”海连气结,“你这是狡辩!”
“嗯,坏人当然最擅长诡辩。”狡猾坏人微笑着再次倾身向前。
这次亲吻带着灼灼温度,仿佛团火焰沿着才饮下烈酒咽喉直烧进心里。海连尝到方停澜舌尖丝甘甜,这人什时候吃那包糖?海连还没来得及去思考,这个问题就被划过齿列带来湿热战栗给卷走。
“娘也是。”方停澜点点头。于是独唱变成二重唱,二人声音比风还要轻,也就被风托着送到远处海面上。
潮水冲刷着礁石与细沙,月明中天,万物在悄悄长出新枝桠。
“可以睡吧?”海连看眼洞外月亮,“已经是新年。”
“伤口又有点疼。”方停澜说。
“疼是好事,证明在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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