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玉抿起嘴。这半年来方停澜直都与他有书信联系,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事情进度,但除最开始方停澜让他帮忙打听过老子爵消息外,之后都是语气温和让他不用操心——现在看来,从那时候起,方停澜就找到周不疑这位更趁手合作伙伴。他患得患失这久,直到今天这封书信由周不疑交到他手上,秦唯玉才知道方停澜居然已经做这多事。他本应该大怒,却又被方停澜信上三言两语打消所有情绪。
“您发小比梁王出手大方多,”周不疑比个钱手势,“大方到足够倒戈。”
秦唯玉冷笑声。话既然已经说开,现在室内只有他和周不疑两人,他当然也不用再装出副惯常谨小慎微模样,青年定定地看着周不疑:“他都知道在缇苏做什,是。”
“算是吧。”
“他不怪吗?”
“他为什要怪你?”周不疑脸莫名其妙。
方停澜花言巧语,但掌中这把铜制品却抵得过无数情热时承诺,蜜意时誓言。
凹凸纹路与手心严丝合缝,冰凉很快染上肌肤温度。他慢慢地又攥紧些,仿佛想要用力握住个“家”。
过许久,才从年轻海盗嘴里憋出两个极轻字眼。
“……谢谢。”
方停澜笑意愈深,他牵过那只手,将钥匙包裹在两人掌心,然后扣住指缝,拉着海连悠悠然地向前走去:“走吧,楼上还没参观呢。”
“是沾血人,”秦唯玉看眼自己手指,白皙修长,“从前总是躲在他身后,什都不敢……”
周不疑哈声,十分不以为然:“方停澜手上染颜色比你鲜艳多,反正将来都是要在血池里泡澡,难道还要比比池子深浅?”
“他真不介意?”秦唯玉又问遍。
“看样子是不介意,没准还挺高兴你手段这干脆毒辣。”
秦唯玉喃喃念句什,周不疑没听清。轻浮浪荡子完全不能理解对方在摊牌后居然在这种小事上纠结,他晚上还与佳人有约,心早飞进美人怀,懒得再和秦唯玉磨磨唧唧,“殿下,就是个传话,方停澜和这艘贼船你愿不愿意上,您只要给句确切答复就好。”
※※※
这头方停澜和海连是清闲,而二百步外缇苏使馆内气氛就不样。秦唯玉把手里这封信从头到尾看三遍,才抬起眼睛看向传信人:“就这个?”
“不然呢?”传信人周不疑翘着二郎腿,朝陈王殿下撇下嘴。他从第天来监视秦唯玉起就是这副吊儿郎当模样,秦唯玉也习惯。他放下信沉吟会,才继续道:“你从什时候起就是停澜人?”
“从他来这儿之后。”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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