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王已死,新王于废墟中诞生。
这个消息尚未传至城中,人们还沉浸今日最后在欢乐里,无暇抬头看眼黑暗中缓缓聚集厚重乌云,以及那轰然崩塌金色宫墙:奥布里安于舞台上接受观众们欢呼与掌声,他终于举成名;水银拉着他新情人滑进广场人潮,在茶琴声中旋转起舞;阿克耷拉着嘴角,他还在心疼他白天遗失钱袋。久梦之城中烟花声震耳欲聋,漫天流光。
而商海连在流光中厮杀。
他从未害怕死亡。在那个决定加入白虎帮那个夜晚,头顶那轮弯月如断头镰刀,已经割下少年对死亡切恐惧。齐齐射出子弹仅有发击中海连左臂,更多从他衣角飞掠而过,噼里啪啦攒进紧闭木门中。膛线被堵,而刺客绝不会给他们清理时间,他挥出第刀,用蓬炸开血雾将所有人拉进这个漩涡之中。
明明体力早已在今夜奔波中消耗见底,可本能却依旧能操纵着海连做出切攻击动作,他像是幽灵在暗夜中穿梭,用匕首,用拳头,甚至是头颅来击碎所有妄图接近他敌人。长火铳在混乱中成没用摆设,每个人都拿着刀。
100.
两个小时前,那是海连刚刚抵达皇宫时间,海连浑浑噩噩地向对方道谢,没再理会守夜人大呼小叫,转身向门外走去。他总觉得是不是哪里搞错,但当他刚推开门那刻,看见从不远处齐齐指向他火铳队时,青年瞳孔中最后丝亮光也熄灭。
刺客微微歪下头,模糊地笑:“你们又在这里等多久,两个小时吗?”
“你刺杀先国王,还意图潜逃,新君已下令将你就地格杀!”
“先国王?”海连摇摇头,“没有杀阿巴勒。”
可究竟还在抵抗什呢。海连想。
心肺剧烈鼓噪,每次拧转身体时骨骼都会发出疲惫抗议,脚下湿滞难行,左手已经彻底没法用,侧腹也吃刀。笔直放血线收不住这多滚烫鲜血,殷红顺着刀柄淹没发白指尖,将袖口并浸得湿透。海连拖着步子,且战且退地来
“是不是你杀,有什区别吗?”对面洋洋得意反问。
海连沉默片刻后答道:“没有。”
确实没有什区别。他们需要把刀来暗杀国王,而无论这把刀最后是否沾血,都需要将它折断以结束整个剧本。刺客只是很多事情懒得去想,并不代表他蠢笨,所有关窍在脑中梳理遍后便尽数明晰。明明是初夏天气,海连却觉得阵阵齿冷。
他在对峙中缓缓抽出匕首。在子弹从枪膛中飞出刹那,刺客脚尖微旋,人如炮弹般弹射出去。
既然所有人将他当做把最锋利刀,那他就应该有把刀该有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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