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感谢海神,终于有报恩机会。”龙容注视着他道,“有两样东西要给你。”
“什东西?”
她从袖中抽出卷羊皮纸,递给海连。
“不太认字。”
“是秘密赦免令,身份还算有点用。”王女笑着答道,“贝伦绪嘴里藏不住话,稍微想想就都明白前因后果,如今新君登基仪式已经结束,旧王死于宫殿老化坍塌,也不是非要只替罪羊不可。现在,你可以安然无恙地现于人前。”
道:“所以,现在是在你老大地盘?”
海语被他用词弄得破涕为笑,她用力点点头:“王女殿下出门去,她说如果你醒话她会来看你,先去拿点吃过来!”
等龙容再回来时,看见年轻人像个落单水手,正孤零零地坐在窗畔吹风。雨后海风清冽,将他披散头发并扬起,除苍白脸色外,已看不出那夜狼狈。他似乎听见脚步声,于是转过头。
“你想必就是小语说王女殿下。”海连扫眼她裙摆。
龙容向前步,缓缓地向海连行个礼,“而您想必就是……救命恩人孩子,商海连,对。”
用如此荒唐理由,就终结个时代,海连想到那天阿巴勒那近乎癫狂燃火双眸,垂下眼睛:“第二样东西呢?”
“是你父亲寄存在这里,还给你。”龙容朝他摊开双手,是枚小小,金色短梭。
寒音令。
所有人心心念念,在炮火与死亡中疯狂寻找八年宝藏钥匙,就在女孩书架上随意摆八年。
八年前商未机将这东西交给龙容时,只是与
“终于找到您。”她微笑着道。
两天前午夜,原本只是为不拂小姑娘善心举手之劳。可龙容在看见海语抹着眼泪擦去青年面上血污那刻,惊得几乎要从座椅上跳起——全久梦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模样与商未机如此相肖东州人。
她从未有如此失态模样,抓住海语手句又句地追问,直到自己再说不出句话,捂住面颊嚎啕大哭。她以为海语只是好心夫妇收养孤女,只怪自己为什三年来从未想过询问自己这位贴身仕女过去,更不知道原来她还有亲人——甚至那天在大剧场,看她匆匆离开时,她要是往楼下看眼就好。
“……未机叔叔在带逃跑时,为让停下哭泣,曾对说过他有双子女,男孩和般年纪,女孩则可以当妹妹,听他说好多你和小语事情,才让在路上没那害怕。”龙容娓娓说着,又苦笑道,“未机叔叔死后,也曾想过去寻找你,但那时候被严密看管着,借口是害怕再被东州人‘绑架’。”
海连静静地听着,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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