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奥布里安愣。
“半年前国王陛下就颁布新法令,要把所有旧钱换成新币,”老人说着就要把钱递回来,“单独为这几枚铜板跑趟城内,太不划算!”
“还是来给吧,”阿克从兜里取出几枚新钱递过去,面解释道,“你也知道,贝伦绪登基后乱七八糟法令推行不少——从前缇苏铜币上雕着是红丽花花纹,半年前他突然说红丽花是琥珀王象征,必须统统销毁,改成毛茛花纹。其实吧……”他凑到奥布里安身边,压低声音道,“海连哥和法卢科大人私底下算过,换花纹后新钱每枚铜会少二毫重量,累积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奥布里安扬下眉:“他倒不傻。”
“不傻不是贝伦绪,是那位公爵大人。”阿克说,“国王负责吃喝享乐,换钱所有流程都是西莫纳在操办,你难道以为东西能进到国库里?”
1.
艘不起眼小艇驶入红榴港口。这些天是海运旺季,来往人流巨大,每个人身上都沾着浮躁酒气与浓郁花香,奥布里安刚下船就连着打好几个喷嚏。
位年轻人早早候在码头,帮忙接过他手中提箱,顺口调侃道:“看来您是在龙息堡待得太久,已经不适应咱们久梦城气味。”
“怎可能,从半年前就计划着赶紧回来,结果那边硬是多留两个月,中间正好碰到苍狼湾大潮,又耽搁个月。”奥布里安揩揩鼻子,又打个喷嚏。他环顾四周,“怎只有你在这儿,海连呢?”
年轻人朝他苦下脸,“他肯定忘。”
“……”奥布里安张大嘴,“说起来,你跟在海连身边,倒是学不少东西。”
“是他不愿意管这些弯弯绕绕费脑筋事,才逼着也跟着听,”阿克摊手抱怨,“要不帮他记着点儿,哪天他要是出差错,们帮人都得完蛋呢!”
“这家伙,放多少回鸽子……”奥布里安摇头苦笑,他说着又多打量年轻人两眼,“这久没见,小朋友好像又长高。”
阿克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男孩从前过分细瘦四肢如今匀称修长,那头鸡窝似褐色卷发倒是和从前样生机勃勃,他穿着久梦最时新衣裳,湖蓝色细绸款式精致,像是把片粼粼波光海面穿在身上。
“海连哥老说不能让再长,再长就比他还高,他不乐意。”他说着比个高度,脚微微踮踮,“再长这多,就和他样高。”
“现在就挺好。”作家笑着拍拍阿克肩,“走,带去见见他。”
行李都被阿克带来走伕抬去不远处马车上,奥布里安将船费递给船夫,对方看眼铜币上花纹,摇着头不肯收,“您给错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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