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埃利卡毕竟还是个孩子,等他第二天醒来时,他胸中郁气也基本烟消云散,还想转身叫醒旁丁乐水,结果他伸手却发现旁边是空,吓他跳起来又叫又闹,把住在桥洞对面流浪汉也吵醒,对方打个托迭哈欠,朝外面指指:“你小乞丐朋友大早就出去,今天有红帽子商人在发放救济,不早点过去怎拿得到?”
“红帽子商人?”埃利卡还是头次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几个从北边儿来蛮子!带着红帽子!”流浪汉嚷嚷道,“他们老早之前就来啦,不然你以为泥巴区那帮穷得酒都喝不起兔崽子上哪搞到火铳!”
埃利卡撇
方停澜愣愣,随即他想起自己也曾经在大剧场外和小姑娘有次短暂交锋,男人不禁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她是个坚强姑娘。”
“不过要是有她消息,还是告诉。”
“没问题。”方停澜答应。
因为聊起海语,室内气氛又松弛些,海连换个坐姿,打算结束话题:“接下来事应该就是你之前说那帮人攻打皇宫,把贝伦绪拖出来宰……”他说到这里时声音滞,这才陡地想起什最重要事——如果贝伦绪是在皇宫里被人抓住,并推上处刑台,那就意味着……他猛地抬头看向方停澜,男人静静地凝视着他,漆黑眼瞳里殊无侥幸。
“说,从今年第天开始,久梦城里全是坏消息。”
※※※
今天已经是新年第十八天。……或许是第十九天?埃利卡记不太清楚,在日又日躲藏中,他手边连个可以计数东西都没有。
他没能找到弗洛哥哥。因为在前几天时白鸟区战火正烈,而在第十四天时两人打算趁夜偷偷潜上山,结果又因为埃利卡在夜路中没能看清脚下而狠狠地摔跤,扭伤脚,丁乐水只得将他连拖带拽地重新躲进附近桥洞里养伤。
如今他身上可以拿去换食物东西都用完。丁乐水曾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要趁乱也去玉兰街那些逃亡贵族家里翻找番,结果被他狠狠地骂回去。埃利卡看着眼前边吧嗒吧嗒掉眼泪边向他道歉东州男孩——他当然知道丁乐水提议没什问题,毕竟大家都在拿,毕竟他们马上就快饿死,毕竟如果他脚再没有药膏话可能会从此变成个瘸子,但他只要想到,在他拿走别人家东西时,也有不知道面目人在大笑着将哥哥珍藏书画,古董,自己玩具揣进兜里,他心里那股怨懑便在身体里左突右撞,再难平息。
是在生丁乐水气吗?是在气自己。但向来骄傲小少爷又不知道该如何低下头向对方解释这种事情,于是他干脆什也不说,倒头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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