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容被侍从搀扶着带出船舱,女人呼吸到新鲜空气后第件事就是冲到船舷大吐场;
大副拉着自己几个老伙计,哭得把鼻涕把泪,声称自己上岸后就洗手不干;
水手们唱完船歌,又哼哼起岸上民谣;
无人注意到船舷角,两人都被海水浇灌过轮,从头到脚都是样狼狈,发丝湿淋淋,嘴唇也湿淋淋,血沿着面颊渗进嘴角。有阳光从破开云层中透出来,落在这个又腥又甜吻上。
胸膛中憋出声怪叫。哭泣,大笑,相拥……平日所有龃龉在劫后余生时候都显得微不足道,水手们感激地抱住那几名侍从——他们刚刚在浪流中抓住好几个险些跌下船人,侍从们不会东州话,但也用南境手势与礼仪向他们表示和解。
庆祝时间里侍卫们脑中还不忘件最重要事,那就是女王陛下安危。几人拍拍剩下水手们肩膀,便结伴往下舱室赶去。其中人走到梯口,下意识地往船头方向看眼,不由愣:“那是……”
喧闹中只有方停澜没有说话,他注视着海连,松开船舵。
“别看,看前面,”海连额头还在流着血,表情疲惫又轻松,“船长只要踏上甲板,就得和船舵长在起这个道理,你们东州海军没学过吗?”
方停澜摇摇头,从腰侧防水筒中掏出样东西:“不需要看前面。”
阵列整齐瀛沧海军就在他们前方,红桅黑龙骨,如腾龙船首雕塑向着这艘小船探出爪牙。正当水手们以为自己终究还是要命丧于此时,道青蓝色信号烟忽然从船舵处腾起,片刻后,对面瀛沧军每艘船上亦升起同样青烟。
是欢迎旗语。
“所以你先前才说只要渡过生死滩,后面你自有办法?”虽然生死关头性命保住,但摔下来时撞伤腰,海连依旧保持着歪靠姿势,抬头看向方停澜。
“是,瀛沧军没法进入北宏海域,”方停澜半跪下来,伸手想要掏点什帮他止血,可惜摸怀里除海水就是海水,“但穿越生死滩后便毗近东天理线,如果北宏还想继续追击,那就得掂量自己分量几何……你笑什?”
海连笑得更加得意,“发现泥巴区姑娘们对你评价点儿没错。”他伸出手扯住男人衣领,“你是真假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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