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明川抵达金陵。他们到金陵那天,金陵下着小雨,雾蒙蒙,将渡口边
最后,身份文牒上名字是齐明川。
明川看齐垓眼,齐垓看着他笑,他笑,明川就觉得不自在,便不再提。
出京城,先走陆路,过滁阳、浦口,后来换水路,从长江抵达金陵。明川只做过画船之类小船,这还是他头回坐这般大船。船足有三层楼高,上上下下人搬运着货物,船停泊在岸口,身后是眼望不到边烟波浩渺。
齐垓带着明川登船,虽是初次登这样大船,明川却没有点晕船迹象。明川第次瞧见这样水天色景色,两岸山随着低平原野逐渐消失,望无际江水尽情奔流,河堤种满柳树,像是条绿色丝带,圈着流淌江水。
等到船进入长江,霎时间眼前片开阔,宽阔江面上还有好些大船,扬起帆被风吹满,千百彩船行驶在长江中,缓缓驶向天际。置身其间,明川心境都开阔不少。
不知道齐垓用什法子,他不仅给明川弄来出城文书,还弄来身份文牒。齐垓拿着文牒问明川叫什,说来好笑,齐垓到现在都不知道明川名字,他们可真是最萍水相逢人。
明川沉吟片刻,写下三个字,明懿祯。懿祯是容商早些时候就定下来给明川字。懿为美好之意,祯为吉祥之意,都是好意味字。
齐垓看几眼,道:“这两个字不好,太复杂,单单是写下来,就很费工夫。”
明川想想,觉得也是。懿祯二字用在国之君身上,自然是合适,可若是平常百姓明川,便显得有些沉重。
齐垓接过笔,随手写下“正”二字。
到夜里,明川睡在床上,都觉得长江波涛声如同万壑松声,就在床下作响。推开窗户,波涛汹涌江水扑面而来,身上都沾着江水潮湿。
明川白日无事,总是在船舷上看风景,齐垓笑他总也看不腻似。明川道:“这是第次见到大江。”
齐垓站在他身侧,“第次看到这样风景时也跟你样,觉得怎也看不及。后来在江上漂两个月,睁开眼都是样江水,就觉得司空见惯。”
明川看齐垓眼,齐垓道:“人都是追求新鲜,不能长久看同片景色,也不能长久对着个人。”
明川很不赞同,他想,如果用这样话解释为什离开京城,岂不是显得很不道德。那必然不可以。
“统共只有六笔,不是比那个简单多?”
明川笑,道:“正,这也忒难听。”
“那你说,到底叫什?”
明川索性写下自己名字,道:“不必庸人自扰,就用自己名字好。”
齐垓看看,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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