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钥匙开门海燕听,刚刚皱着眉瞬间打开,她笑着说:“你可真不解张沉。”
叮当响钥匙再被收回去,海燕带着身后大包小包程声进门,把自己拐杖撂在门边,腾地声扑在床上滚圈,脸朝着程声方向说:“自己有手有脚有工作,哪怕他是亲弟弟也不花他钱,张沉解。”
说完她扑腾着直起身,往床头靠
:“都没那容易,靠自己都没那容易。”
他用余光瞥到Frank直往自己这边看,直起身去茶几上够瓶可乐拧开,换个更放松坐姿,接着说:“爸特看不起创业这回事,他觉得该搞科研搞到顶,在大学里找个教职比做生意强,从小到大跟他对着干,到后来跟自己对着干,现在发现最适合自己好像真是他说那样,他比更懂适合做什。”
挨着他Frank再开罐啤酒,刚想递给程声却忽然发觉他这段时间要禁酒,悻悻把手收回来,自己灌两口,好像程声话让他怄不过似,连说好几句“他妈”才继续道:“先好好做吧,等做到有人愿意收购咱们咱俩就撤,歇歇,再这下去命都要给透支完,再能熬也得留着命哪。”
决定住院那晚程声拎着满手礼物去趟海燕家。住院这个月正好穿过年关,程声估摸着自己大概没法和他们过除夕,个人去超市扫荡圈,买些吃吃喝喝东西给海燕提前送去。海燕家在片只有几层高破筒子楼中间,十几平米大,家里卫生间只有蹲坑,洗澡要去楼道尽头公用淋浴室。程声对这片地不熟,拎着两个大塑料袋在栋栋筒子楼中间找大半天才找对地方,他只肩膀夹着刚通话结束手机,边慢腾腾在漆黑楼道里走。
这栋楼挨家挨户门上个标识都没有,海燕怕程声找不到自家,特意倚在楼道口等他,她有种特殊能力,能熟练且精准分辨不同人脚步声,刚听到楼梯间动静就夸张朝下面喊起来:“程老板,你来啦?”
底下人应身,热情地回应她。
海燕前秒还笑着,可刚听到程声手里包装盒来回摩擦声响,脸上笑瞬间消失,语气也变得不大乐意:“你给带这多东西干什?这里什都不缺。”
“过年要忙公司里事,没时间和你们起,这不是提前来补偿下。”
站在楼道口海燕“哦”声,眉头却拧着,心里还是不大乐意。
程声摸黑从这栋破楼底下爬上来,到楼道口终于看到些光亮,顺着光亮他看到海燕住这层全貌,狭窄过道里挤十来户,每家门都掉漆。他跟在海燕身后往里走,到门口停下脚,没忍住问她:“张沉没给你找个好点儿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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