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会拦你。”张沉低着头帮程声整理衣服,只留给他张看不真切脸。他刚刚在路上跑出来火消失殆尽,连带说话语气也缓和许多,“人只能自己成全自己,家人爱人也没资格要别人离开或是留下,这个道理不会有人比更明白,累就离开,不会强迫别人。”
张沉说:“可也想离开,
程声感觉自己正飞在夜晚凉风里,周围片清净,纷纷扰扰烦恼全都离他远去。
原来在风中就是这样感觉吗?
没多久他忽然觉得后颈酸,刚刚穿过自己凉风瞬间消失得干净,他又回到熟悉室内。
张沉望着靠在围栏上喘喘程声,拍拍他脸,问:“是不是觉得解脱?”
“是,解脱。”
张沉翻过痕迹。
程声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必要再说些什。
可张沉不这样想,他非要程声亲口说出来,又重复遍:“你去上面干什?”
这次程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张沉刚刚在路上狂奔时跑乱头发和他永远无法用语言描述复杂眼神,刚刚还紧闭嘴唇不受控制地张开,他如实说:“去跳楼。”
他原以为两个人打架情形并没有出现,对面张沉听到他答案反倒慢慢缓和下来,等程声几乎忍不住继续开口解释时,终于说出下句话:“早知道。”
程声只手压在胸口,把把捋气。他断断续续从胸口挤出几句话,“你以为不想好好生活吗?以前试过无数种别办法,吃药、拜佛念经、拿刀和笔划自己,可这些东西治标不治本,直在兜圈子,兜兜转转又回到原来地方。现在知道,解决切办法就是从根源上杀死自己,你就让走吧。”
这样长串话让程声感到吃力,他刚说完就扶着栏杆大口喘气,脸上却副坚定表情。
对面张沉听得认真,等他全说完却丝毫不生气,反而露出释然笑。
攥着程声衣领那只手骤然卸力,张沉慢慢把自己攥出来褶子捋平,垂着眼说:“咱们是样。”
程声抬眼看他,想问些什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知道你全都知道。”程声说:“在你告诉你把房子卖那天。”
张沉开始笑,可笑着笑着忽然停下,他替程声整整散乱头发,说:“你都要结自己,还不忘测试。”
程声歪着脸不看他。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能说什,是把自己在那天夜里顿悟关于全部自己向张沉全盘托出?还是昂起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自己就是这样个自私人、自己只有这最后条路可走?总之绝不是求得他原谅。
程声还没想好说些什,身体忽然轻,紧接着他被按在阳台围栏上,整个上半身飘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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