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趴在人行道上,像摊烂泥样,半个身子探出马路,险些被车碾。自己走过又不忍,还是折回来,想把人挪到安全地方。
走过去扶人,醉汉又重身上又臭,他嫌弃得要命,好不容易把人拖着站起来。奚云睁着双醉眼迷糊地瞪着他,先是含糊地说谢谢,突然认清人,转瞬就变得凶恶,用手掐住他脖子,抵到街边商铺墙上,“是你?你TM个变态,你居然和你姐姐上床?”
杜夏被他掐得说不上来话,脸都憋红,奚云真下死手,太愤怒,眼也,bao突,额角都是青筋,杜夏和他对视着,险些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
但不知道多久以后,奚云突然松开手。杜夏死里逃生,狼狈地撑着膝盖弯腰猛咳,咳得喉口腥甜,觉得刚刚出手扶人把后险些被掐死自己真像个傻逼。
好不容易缓顺气,喉间被掐劲还没消散,咽口唾沫下去牵动肌肉,就阵闷疼。他阴沉地边摸着颈上青紫,边直起身,转过身却看见奚云在街沿坐着,抱着膝盖,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不住抽动,哭得像个小孩。
沈清野面色铁青,心里兴许知道杜夏是刻意贬低,存心羞辱他,却连句反驳话都说不出来。
杜夏看他吃瘪样子,这才舒心,从那通电话开始,他就被压头,被牵着鼻子走,现在终于找回些掌控全局感觉,他慢慢说,状似居高临下地规劝,“你忘他吧,你们本来就不是个世界人,他两个月前就出国进修,早就安排好行程,没有跟你说,也是给你留个面子,大家好聚好散,不至于太难看。”
沈清野听他说完,原本紧握成拳左手,很久才慢慢松开,抬起脸,“给个电话吧,就亲耳听次,绝不会再做什。”
“何必呢?听不听结果都样。”
“不逼到绝境,亲眼面对,人总不会死心,会抱有侥幸。”沈清野淡淡地说,还是这站着,杜夏却下觉得他好像被抽神,面上有种轻飘飘恍惚,好像缕烟霭。
杜夏背脊下僵硬,不知道该怎反应。你对他狠,对他坏,他都很好处理,唯独这样弱小、自艾,他不
杜夏皱着眉问,“你是真对他上心?”
沈清野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看着他,双眼幽深笃定,个中意思,不言自明。
杜夏这次真意外,还有种奇怪感觉。
他觉得有点可笑,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在这样情况下,情根深种。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不理解这种深情。
他突然想到他和冯晴偷情被奚云撞破后,次他在酒吧看到奚云,这人借酒浇愁,喝得烂醉,在吧台闹事,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把丢出门去。他跟在后头出来,他那时候还很年轻,比奚云小许多,个头也比他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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